LOVE
婚礼仪式结束后，还有晚宴。
婚礼晚宴在卡希伦庄园举行，江凝身上的白色婚纱太繁重，光是裙摆就有六米长，需要重新去换一条裙子，曲霍炎陪着江凝回到庄园顶楼。
这里还有三位化妆师和两位服装师，江凝在椅子坐下，其中一位服装师准备将她脑顶的头纱卸掉，曲霍炎拦住了她，“等会儿。”
江凝黑睫上掀，曲霍炎在看着她，说道：“这婚纱，再穿会儿。”
他根本还没看够。
这衣服也不是天天穿，今天之后，就要到柜子里藏灰了。
服装师便作罢了。
江凝提了下重重的裙摆，露出一双银色高跟鞋鞋尖，她脚上的那双鞋也十分漂亮，通体银色，镶嵌着晶莹闪闪的碎钻，脚尖有一朵水晶雕刻出的透明霜花。
“你们都出去吧，半小时后再过来。”曲霍炎对屋里其他人说。
化妆师和服装师们面面相觑了一眼，应声说了好，之后都离开了房间，屋里剩下曲霍炎和江凝二人。
“做什么呀？”江凝问。
虽然晚宴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时间没那么紧张，但是一通收拾下来，应该也要费不少时间。
“闲着也是闲着，”曲霍炎挑了下眉，食指指骨顺着江凝白色头纱的边沿往下摩挲，“你身上的婚纱，我来脱好了。”
不是嫌弃曲霍炎不会弄，也不是怕他弄坏她身上的婚纱，而是江凝能料到一些后续的发展。
头纱确实被曲霍炎摘了下来，他动作不算笨拙，但是后面被曲霍炎抱到了化妆台上，长长的婚纱垂落，裙摆铺满台子。
“你不去招待客人吗？”江凝说。
别人的婚礼都办得忙忙碌碌，事务繁多，但是曲霍炎提早就费过很多心思，该安排的他都安排好了，婚礼在他看来，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一场对于他跟江凝而言尤为重要的仪式，别人只是见证。
他们享受其中，更为重要。
“不用我招待。”曲霍炎低着头，认真找到了江凝腰上的白色扣子，动手解开了，声音温浑，“新郎得陪着新娘。”
顶楼这个房间有一扇圆弧落地木窗，蓝色的帘子都被人拉满了，漏进一束光。
江凝白色如玉的皮肤被这道细浅的光线切割。
以及曲霍炎手腕上戴着的银表，反射了道明锐的光。
天渐渐黑了下来，庄园外的草坪沐浴在柔和的夜风里，草坪上摆放着一张张白色桌椅，桌上摆满甜点，红酒和高脚杯，一盏盏夜灯照亮，光芒璀璨。
宾客如约来到这。
江凝也换好了衣服，身上的婚纱换成了一件轻简的红色晚礼服，这条裙子表面有一层薄纱，袖口和腰间的花纹精致贵气，红色很衬江凝，她本是极明艳妩媚的长相，穿上这件晚礼服，在夜里出现，很像尊贵的圣女要出席晚宴。
曲霍炎牵着她，踩在一条石子路往晚宴举办的地方走。
天黑透了，头顶出现了星空，月亮露出一块月尖。
江凝将头发散了下来，夜风吹拂下微微扬起，散出一道清新的香。
曲霍炎忽地脚步一停，江凝跟着停了下来。
右边种着一片紫色樱草，曲霍炎走了过去，半蹲下，从泥地里捡起一块石头。
江凝提了下裙摆，跟着走过去。
石头的形状很特别，上面有小小的纹路，很像夜空里划过的流星。
曲霍炎拿在手上抚摸着。
“怎么这里也有这种石头。”江凝看着那石头说。
说来很巧，曲霍炎捡到的这块石头，跟她那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捡到的那块很像。
石头上面都有流星的纹样。
后来那块石头她拿去了外婆和母亲的墓地，放在了那。
“嗯。”曲霍炎应了一声，“这种石头很漂亮。”
“你也见过吗？”江凝说，“第一次捡到这种石头，是我小学的时候，那天把石头捡回了家，我外婆跟我说捡到这种石头的人会变得幸运，因为上面有流星。”
“是吗？”曲霍炎牵了下唇。
怪不得，江凝会把石头拿去她外婆和母亲的墓地放着，是那次他替她去墓园扫墓的时候发现的。
前几次去时，并未看见墓地那有这种石头，后面一次去，多了一颗。
正是江凝从美国回来的那一年。
如今捡到一块差不多的，他也觉得神奇。
江凝点点头，“你呢？是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石头？”
“忘记了。”曲霍炎随口道。
“不过我见过之后，就记住了这种石头的样子。”
江凝道：“这种石头我捡过两颗，后面也捡到过一次，是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后面我把那块石头带回国了。”
曲霍炎没有多问她带回国以后呢，那块石头去了哪，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那块石头，道：“那这块石头，我们也带回国。”
江凝说好。
石头并不大，被曲霍炎握在掌心只有一小块，江凝忍不住伸手去摸。
夜风吹在人身上，三月的天，英国也正值春季，晚风柔和温暖。
四周静悄悄，这里离举行婚礼晚宴的地方还有一些距离，墨夜顶在头顶，江凝握着石头，忍不住擡头看天。
曲霍炎搂住她，“在想什么？”
江凝黑睫颤了下，道：“如果我外婆和妈妈还在，她们一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