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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朵花都有自己的心意(1 / 2)

残金劫:地宫秘食·温禾归心

女妖消散后第三日,寒晶涧的异动打破了地宫的平静——往日冰封的涧水泛着暖光,涧底生出成片冰晶般的花,花瓣触肤生暖,花心燃着淡紫微光。族人们都说这是天道降下的吉兆,唯有石禾站在涧边,望着那花的模样,指尖微微发颤——那花的纹路,像极了他藏在怀中的半块旧玉佩。

当晚,石禾独自回到营帐,从木箱最底层翻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半块刻着“温”字的玉佩,边缘还留着磨损的痕迹。这是二十年前,他新婚三月的妻子温禾留下的唯一信物。那时地围之渊突发异动,温禾说要去寻“能稳固封印的灵物”,从此便没了踪迹,族里人都说她被黑潮吞噬,唯有石禾一直守着这半块玉佩,坚信她还活着。

第二日清晨,石禾再次来到寒晶涧,刚走近就听见一阵轻柔的歌声,歌词是他当年教温禾的地面民谣。他猛地抬头,只见涧边坐着个穿素白裙的女子,正弯腰给花浇水,发间别着的那朵冰晶花,与他记忆中温禾最爱的花一模一样。

“温禾?”石禾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回头,瞳孔像花心般泛着微光,看到石禾手中的半块玉佩时,眼泪瞬间落了下来:“阿禾……你还带着它……”

石禾冲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才发现这不是幻觉——她的手虽凉,却带着真实的温度。“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温禾擦掉眼泪,指着涧底的花:“我被地脉灵困住了二十年。当年我去寻灵物时,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抚养我长大的‘父亲’,根本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说起了尘封的过往:“我的亲生父亲,是千年前守护地脉的灵族后裔,他在我出生时,将灵族的‘地脉心’融入我体内,说能护我平安。可后来地脉动荡,他为了封印裂缝牺牲,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养父。养父怕我被族群觊觎,一直瞒着我的身世,直到我成年,才告诉我真相,让我去寻能唤醒地脉心的灵物,稳固地宫封印。”

“可你寻到灵物后,为何不回来?”石禾追问,心像被揪着般疼。

“我找到了灵物,却被地脉灵拦下。”温禾望着涧水,眼中满是委屈,“它说我体内的地脉心,是连接地宫与天道的关键,若我离开,地脉会再次动荡。它将我困在涧底,让我用灵识滋养地脉,还说‘只有等到地宫出现愿意为众生牺牲的人,你才能重获自由’。”

石禾突然想起阿蕊——三年前阿蕊牺牲时,地脉曾有过一阵温暖的异动。“是阿蕊……”

温禾点头,泪水再次落下:“阿蕊牺牲时,地脉里涌起一股强大的守护之力,那股力量冲开了地脉灵的束缚,还让我能催生出这些‘温禾花’——这花,是用我的灵识和地脉心的力量种出来的,每一朵都藏着我对你的思念。”

她从怀中掏出另一半玉佩,与石禾手中的拼在一起,刚好组成一个完整的“禾”字。“这半块玉佩,是我亲生父亲留下的,他说‘等你遇到能与你拼合玉佩的人,就是你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当年我嫁给你时,没告诉你身世,是怕你担心,也怕自己的身份会给你带来危险。”

石禾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温柔却坚定:“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被困了多少年,我都会等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这时,寒晶涧突然泛起金光,涧底的温禾花齐齐绽放,花瓣上的微光连成一片,像一条通往天际的光路。远处传来族人们的惊叹声,石澈带着孩子们跑来,看到相拥的两人,笑着退到一旁——他终于明白,石禾这些年为何总对着半块玉佩发呆,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归人。

后来,族人们在寒晶涧旁建了一座小屋,石禾和温禾就住在那里。每天清晨,他们一起给温禾花浇水;傍晚,温禾会给孩子们讲灵族的故事,讲地脉的秘密;石禾则会陪着她,看涧水泛着暖光,看花瓣簌簌落下。

石澈常常来这里,听温禾讲她的身世,听石禾讲他们的过往。他渐渐明白,真正的爱情从不是一帆风顺,是像石禾那样,哪怕等上二十年,也坚信对方会回来;是像温禾那样,哪怕背负着身世的秘密,也从未放弃对爱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