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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的风雨没那么容易解锁(1 / 2)

兄妹俩刚跟着弟子走到内门石阶下,就见一群身着玄衣的人从旁侧竹林里走出,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阿辰和阿糯,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与颤抖:“少主!少主娘!老奴找了你们整整十年,终于找到你们了!”

阿辰下意识将阿糯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这群人:“你们是谁?什么少主?我爹娘叫阿禾、阿芸,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宗主!”

“阿禾?”老者苦笑一声,眼眶泛红,“那是宗主当年隐居时用的化名啊!少主,你们的爹,便是当年名震江湖的‘邪刃’波儿!老奴是他当年最得力的手下,姓林,你们该叫我林伯!”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兄妹俩浑身一僵。阿糯攥着哥哥的衣角,小声问:“哥……他说的是真的吗?爹他……”

林伯往前走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一块残破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半朵青禾纹——那纹样,和阿糯颈间戴着的、母亲留下的玉佩一模一样。“这是宗主当年给少主您准备的生辰礼,后来逃难时弄丢了一半,只剩这残片。”他指着玉佩,又看向阿糯,“少主娘颈间的玉佩,该是宗主当年亲手给夫人戴上的吧?那是我们波字营的信物!”

阿辰看着那半块玉佩,又想起母亲留下的玉佩,心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父亲竟不是普通的农夫阿禾,而是江湖上曾令人闻风丧胆的“邪刃”波儿?那他们体内的力量,难道是父亲传承的邪功?

“当年宗主为护你们母子,故意装作被石禾废去武功,隐居江南,”林伯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可石禾呢?他表面放过宗主,暗地里却让断刀门处处打压我们波字营的旧部!如今你们倒好,竟要拜入仇人的门派,认贼作师?”

“仇人?”阿糯抬头,眼里满是迷茫,“林伯,断刀门的长老说,爹是石禾前辈的弟子……”

“弟子?那是石禾为了掩盖当年的恩怨,编出来的谎话!”林伯猛地提高声音,语气激动,“当年石禾为练《神魂颠倒功》,亲手废了宗主的武功,还逼得宗主不得不隐姓埋名!若不是他,宗主怎会放弃霸业,怎会最后落得那般下场?!”

他身后的玄衣人纷纷上前,对着兄妹俩躬身行礼:“请少主、少主娘随我们走!我们波字营旧部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就等找到您二位,重建当年宗主的威风,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阿辰看着眼前这群人,又想起在镇上听到的断刀门的声望,想起长老提到“石禾祖师”时敬重的语气,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父亲的过往,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一边是自称父亲旧部、要他复仇的波字营,一边是可能藏着身世真相的断刀门,他不知道该信谁。

“我爹当年……从未提过什么波字营,也从未说过断刀门是仇人。”阿辰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他只教我们好好种田,好好过日子,不许我们碰武功,更不许我们记恨任何人。”

“宗主那是怕你们卷入江湖纷争!”林伯急道,“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体内流着宗主的血,藏着波字营最核心的力量——少主,您前日在山下打飞劫匪的力气,少主娘指尖的银光,那都是我们波字营的‘玄禾劲’啊!这力量不是断刀门能教的,是您与生俱来的!”

阿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小时候碰过父亲的短刀时,刀身泛起的银光,心底忽然有了几分动摇。

林伯见兄妹俩神色松动,又放缓语气:“少主,老奴知道您不想像宗主当年那样打打杀杀,可您想想,若不是石禾,宗主怎会惨死?若不是断刀门,我们波字营怎会沦落至此?您现在入了断刀门,不过是羊入虎口!跟我们走,我们会帮您唤醒体内的力量,让您成为像宗主当年一样的英雄,让整个江湖都敬畏您!”

阿辰攥着阿糯的手,掌心全是汗。他想起父母临终前的模样,想起他们用命护住自己和妹妹,只为让他们远离仇恨。可眼前的林伯,还有那些玄衣人眼中的期盼与仇恨,又让他无法忽视——这似乎是他无法逃避的过往。

“我们……需要时间想想。”阿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要先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爹的事,不能只听你们一面之词。”

林伯皱了皱眉,却也没再逼迫,只叹了口气:“好,老奴给你们时间。但断刀门绝非善地,少主您务必小心。我们就在山脚下的客栈等着,您想通了,随时来找我们。”

说完,林伯带着玄衣人转身离去,临走前,还深深看了兄妹俩一眼,眼神里满是期盼与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们认定了这对兄妹,是重建波字营、完成复仇的唯一希望。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竹林里,阿辰和阿糯站在石阶上,面面相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却驱散不了两人心底的迷茫。断刀门的真相,父亲的过往,体内崛起的力量,还有波字营的复仇执念……像一张无形的网,突然将他们紧紧缠住,让他们再也回不去江南那片只闻炊烟的稻田。

山脚下的客栈里,林伯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缓缓走到兄妹俩面前,双手将盒子举过头顶,声音恭敬得近乎肃穆:“少主,这是宗主当年的佩剑‘碎邪’,当年他隐居江南前,亲手交给老奴保管,说若有一天您能继承他的意志,便将这把刀还给您。”

阿辰伸手打开木盒,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刀静静躺在其中,刀身刻着细密的禾纹,刀柄处还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缺口——那是当年父亲与石禾交手时留下的痕迹。他指尖刚碰到刀柄,一股熟悉的热流便顺着掌心涌遍全身,与他体内潜藏的力量隐隐呼应,刀身竟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