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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畔:长生未了的无奈归途(2 / 2)

桃花缠身:长生少年的甜蜜烦恼

石禾“死而复生”变回少年郎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十里八乡。起初乡亲们还带着敬畏,可日子一长,见他每天做木工、看诊病,手艺精湛又温和耐心,那份敬畏渐渐变成了亲近,尤其是年轻姑娘们,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石小哥,这椅子做得真结实,给我家也做一套呗?”隔壁村的杏儿姑娘提着篮子上门,篮子里装着刚蒸的米糕,眼神直往石禾身上瞟。石禾接过米糕,笑着应下:“好,下礼拜给你送去。”转身却把米糕分给了镇上的孤儿,半点没接姑娘的情意。

可这根本挡不住热情。镇上的媒婆几乎踏破了木匠铺的门槛,今天说张家姑娘勤劳能干,明天提李家小姐知书达理,后天又夸王家妹子心灵手巧。“石小哥,你这条件,配哪家姑娘都绰绰有余,何必单着呢?”媒婆唾沫横飞地劝,“我跟你说,那赵家姑娘……”

“刘婆婆,谢谢您的好意,”石禾放下手里的刨子,无奈地打断,“我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这话他说了不下百遍,可媒婆们总能找出新理由:“年轻轻的哪能不想成家?是不是眼光太高?我再给你寻寻!”

更让他头疼的是,姑娘们总能找到各种借口上门。东家的木梳断了要修,西家的药罐裂了要补,连最远的山坳里,都有姑娘特意跑来“问个药方”,实则就是为了看他一眼。有次石禾帮人修屋顶,底下竟围了七八个姑娘,捧着针线筐假装做活,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房梁上的他,吓得他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阿石哥,你看我这手帕绣得怎么样?”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红着脸递过帕子,上面绣着并蒂莲。石禾哪能不懂这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夸:“绣得好,针脚很细。”小姑娘更高兴了:“那……我送给你?”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留着自己用。”

晚上关了铺子,石禾坐在灯下,看着窗外还在徘徊的身影,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从怀里掏出阿若留下的木梳,梳齿已经磨得光滑,这是他唯一的念想。“你看,”他对着木梳苦笑,“活着的时候被猜忌,死了又被惦记,这长生的日子,就没个清静。”

断刀在桌上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烦恼。石禾拿起断刀,指尖划过刀身:“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再这么下去,非得被这些姑娘和媒婆烦死不可。”他想起四百年前的自己,也曾是军中受欢迎的少年郎,可经历了太多离别,早已没了成家的念头。阿若走后,这份孤独更是刻进了骨子里,他给不了任何人“一生一世”的承诺,又怎能耽误人家姑娘?

第二天一早,石禾简单收拾了行囊,把木匠铺托付给了当年那个孤儿(如今已是靠谱的汉子),留下些银两和药方,趁着天还没亮,背着断刀悄悄出了镇。走到镇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熟悉的木屋,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媒婆说笑声,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走了走了,”他对着晨光伸了个懒腰,俊朗的脸上露出几分轻松,“这桃花债,我可还不起。还是浪迹天涯自在,至少没人天天追着给我说亲。”阳光洒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断刀在行囊里轻响,像是在嘲笑他这“甜蜜的无奈”。

他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里,只知道得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继续做他的“普通人”。或许在某个偏远的山村,或许在某个热闹的市集,他会换个新名字,继续修他的农具,看他的小病,只是这一次,他打定主意——再也不做“英俊少年”,非得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让姑娘们见了就绕道走才行。

可他忘了,真正吸引人的从不是容貌,是那份藏在温柔里的善良,和刻在骨子里的可靠。哪怕他故意抹黑了脸,弄脏了衣服,走到哪里,总会有人被他的手艺和心暖打动。这长生的路啊,注定要在无奈与温暖中,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