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止打银器要慢,过日子也是。
就像现在这样,她低头绣着花,他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说,却觉得心里填得满满的,比任何华丽的词藻都让人踏实。
宋惜尧绣到栀子花的花瓣时,忽然停了手。
“你看这朵像不像?”
她把布举起来对着光看,银线绣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萧朔拿出手机,悄悄对着那块布拍了张照。
照片里有葡萄架的影子,有她捏着布的手,还有那两个紧紧挨着的字。
他把照片设成了屏保,抬头时正对上宋惜尧的眼睛,她眼里的笑意像被阳光融开的蜜糖,稠稠的,甜得人心里发暖。
“李伯说你的镯子快打好了。”
宋惜尧把布叠好放进竹篮:“等绣完这个,正好能跟镯子配成一对。”
“配成一对?”
萧朔故意逗她:“那是不是得天天带着?”
“谁让你天天带了!”
她伸手拍他一下,手却被他轻轻抓住。
他的手掌很暖,把她的手整个包在里面,刚才绣东西累得发酸的手腕忽然就舒服了。
远处银匠铺的叮当声又响起来,和后院的蝉鸣、风声混在一起,像首没谱的歌。
宋惜尧靠在竹椅上,看着萧朔低头研究线轴的侧脸,不禁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不用想太多,不用赶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像老银匠敲银器那样,一下下,敲出属于他们的形状。
萧朔忽然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他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把她的手又握紧了些。
阳光穿过葡萄叶,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时光里,叮当作响,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