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
贝利亚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
“哄人的话,谁不会一样。”
“是真的。”
因为角度的问题,凌柒看不到贝利亚的表情变化,也想不到家长揣着怎样狡猾的心思,左右也不是第一次用这副壳子卖萌,没犹豫多会儿,用自己的团子身躯蹭了蹭父亲的掌心。
温热的、毛茸茸的触感,蹭过来的时候带着轻微却不可忽视的力道,亲昵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得到想要结果的大家长满意地放过了这个问题:“好吧……身体感觉怎么样?会难受吗?”
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跟着赛罗赶了过来,那小兔崽子不知道小伙伴被迫困在屋内的真正原因,自然不可能拒绝。
但小孩自己能不知道?顶着副这么脆的壳子到处跑,哪怕有赛罗在,也不怕出事。
“不会。”
凌柒自己有分寸,除了刚出门那会儿有些许不适,现在已基本没什么异常。
贝利亚观察到的也是,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好在银十字,做个检查?你的伤……”
“已经愈合了。”
“?”贝利亚震惊,“这么快?”
那边泰罗都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这头都已经好完了?
至于话语的真假性,他并不怀疑,在这种能被明确证伪的事情上,小孩不会傻到说谎。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让玛丽看一眼。
贝利亚一边思考,一边用食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小光团。
因为常年作战的缘故,他的皮肤并不光滑,些许地方还带着粗糙的老茧,轻柔抚摸过光团柔软的身躯,有些痒,又意外地让光感到舒适,以至……沉迷。
等意识到的时候,凌柒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循着黑色指尖抚摸的力道跟着走了。
凌柒:……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的蜷缩了一下,而这点反应自然没逃过贝利亚的眼睛,只当他是被转角走出的奥吓了一跳,安抚性地揉了揉掌心的光团。
“没事了。”
不,有事……很大的事。
凌柒僵了好一会儿也没缓下来,全身上下开始止不住地发热,尤其是被触摸的地方,甚至沾染上了可疑的粉色。
羞耻是必定的,定格在少年人的心理年龄注定他会不习惯这种对待幼崽的方式,可他还是忍不住为之欢喜,两种情绪矛盾之下,于是产生了冲突。
但其实,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因为复杂的神经生物学机制和心理因素,生物天生地会对“被抚摸”这一行为产生愉悦感和安全感,而在幼年阶段,生物对于这方面的需求会更大。
可因为那些过往,他完全没有相关经历,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应战对敌,也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让自己保持冷静,却难以面对哪怕是简单的触碰和温暖。
他的生命产生了空白。
但好在……是正在被填补的空白。
“到了。”
他们到了重症监护室外,隔着隔音玻璃,看到了里面热闹的景象。
监护室里没有多的椅子,几个奥特兄弟围成一圈就地坐着,唯一的床给了身体还没恢复完全的泰罗,小奥则窝在自己欧亚几的怀里,眼灯亮晶晶的,像等离子火花一样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