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存放在心口内袋处的宝石如同心脏一样跳动了一下。
三日月宗近微愣,他下意识的按在心口,发现那并不是错觉,而是他的珍宝真的在跳动。
突然,他手心按在的地方一暖,像是有什么小小的活物,隔着胸前还算完整的布料轻轻拱了一下他的手心。
活物在寻找出路,三日月宗近有些紧绷,却又潜意识里感觉到了亲切,所以他虽然握着自己的本体,却一动未动。
直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了他胸前,从他衣服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三日月,好久不见呀。”
一个小小的,女性,她的大小就像孩子玩的娃娃,她从三日月宗近的衣领探出头,细小的手臂抱住了三日月的脖子,紧紧抓住了护颈上破碎的穗,然后爬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肩膀上。
三日月宗近猩红的眸子看向这个小人偶,心中困惑着。
他的珍宝,活了?
三日月宗近好像有点傻掉了。
林雨坐在三日月宗近的肩膀上,隔着无数时空的距离,就算是林雨,也只能化出这样一具小且无力的分身,但这就足够了。
她感觉三日月宗近肩膀上的感觉不太对,挪了挪屁股,低头才发现,自己坐在人家伤口上。
嘶。
看着那血肉模糊,和布料粘黏在一起的伤口,林雨啧了一声,人偶大小的林雨爬起来,踩着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地方,一手抓住了三日月宗近头顶垂下的穗稳住身形,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裙摆。
果然也脏了。
血呼啦擦的。
都这样了,三日月宗近愣是一声不吭,只盯着自己,那双眼睛无神的很,让林雨想起了一些高度近视的人也是这样的眼睛,呆滞模糊。
她伸手在三日月宗近的眼前晃了晃,没反应。
“三日月?”
她唤了一声,“还记得我不?”
这次三日月宗近有了点反应,他抬手把林雨抓住了,这具分身不大,只是玩偶大小,被三日月握住就挣扎不开,她突然悬空,倒也不挣扎,想看看三日月要做什么。
然后她就被三日月揣进了怀里,这里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虽然这战场上,安全两个字根本不存在。
好不容易钻出来的林雨:…
鼻尖萦绕着浓厚的血腥气,林雨捂住了鼻子。
不好闻。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这会让她想起自己在血肉里打滚的狼狈模样。
但也没什么。
她挣扎着重新钻出来,在三日月宗近的衣领处冒头,这次她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就是时政的前线战场,林雨从未踏足的地方。
虽然世界任务一样危险重重,但时政的前线才是真正危险的地方,在这里敌军是源源不断的,也会有许多噬时使出没,时刻都有刀剑男士在这里发生意外,时刻都有悲剧发生。
这里四处弥漫着浓郁的污染气息,长期驻守在这里的审神者虽能自我净化,却也不适合久待,容易出现灵力被污染导致的紊乱,刀剑男士更有概率被污染着暗堕。
所以前线,一直都是高阶审神者轮流驻守,以确保高阶战斗力不会直接被损耗。
驻守前线的审神者往往不参与后方的纠纷,时政内部的风起云涌他们不会管,也没有精力去管。
林雨冒出头,她看着这处战场。
“三日月,我下次再来找你。”
小小的人偶大小的林雨说着,开始发光,她的身形散成数道灵力光点,均匀的覆盖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像是下了一场局部的小雨。
三日月宗近的伤势肉眼可见的愈合,出阵服都随之变得完整,眼底的晦暗渐渐清明。
良久,他按在心口,那颗宝石慢吞吞的净化他身上已经被削减大半的污染。
“…原来是主公啊。”
…
林雨照了照镜子。
一觉睡醒,七星剑已经不见了,她也被搬到了一楼屏风后的软榻上,身上盖着繁星暗纹的外袍。
她坐起来,左右看看没有看见人,却感觉到头上有些异常,于是找到镜子,就看见了自己的双马尾。
嘶。
好幼稚啊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