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头发很柔顺丝滑,像是瀑布一般垂在身后,周潋光站在他身后,就不由自主想到了公孙煊。当年,他也是如此,站在阿煊的身后,用木梳挽起他的长发,然后看着他嗔怪地嫌弃自己不会梳头发,但那害羞娇美的姿态,却让周潋光无比享受。
阿煊,我离开后,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多想再回到那个能给你挽发的时间,让落泪的烛火走慢些,让我再在铜镜里看看你羞涩青春的面庞。(注:公子,小孙,阿煊,都是公孙煊,只是灵魂分成了三片,有了不同的称呼)
周潋光心情沉重的梳着,熟练地为公子挽起了公孙煊当年最爱的发髻。
通体碧玉的翡翠簪子插入浓密的黑发之中,周潋光轻轻抬起公子的下颌,点起口脂,将粉唇染红。
公子呆滞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紧紧地握住了周潋光的手,透过镜子,他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幸福美满的自己,也握住爱人的手。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我最爱的发髻和妆容。”公子盯住周潋光,眼神中带着疑惑和古怪。
周潋光拉起公子,低声道:“一年前,公子正是这般走向我,对么?”
公子被问的一愣,仔细回想他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了,只好压住心虚,告诉周潋光道:“没错。”啊呀呀呀,他的小妻子,虽然只见过自己寥寥几面,但却能记住了自己的发髻和妆容——真当是爱惨了自己啊!
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浸润开来,一楼打的不可开交的双小花和蠢奴都停了下来。
“主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家里的佣人都恭敬地朝着楼梯口弯下了腰,恭敬而虔诚地垂了眼睛,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公子带着郁闷地表情,挽着周潋光的手下来了。明明他才是丈夫,为什么一靠近周潋光,就不由自主地歪头小鸟依人的靠了上去?
他身为丈夫的雄风何在?难不成,他患上了“气管炎”之症状?
“厨房,上菜,双小花,你和蠢奴在做什么?”公子很快冷了表情,一脸阴戾地眯着眼睛盯住狼狈的双小花和蠢奴。
周潋光见状,恶人先告状道:“公子,就是那个仆人欺负我,它不让我来见你。”
“什么!”蠢奴错愕地惊呼出声,“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它有限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主人的表情已经狠戾的不行,还在发声质疑。
公子指尖微动,一道阴气射出,直取了蠢奴项上人头,蠢奴甚至来不及辩解一句,便被公子夺走的性命。
“真是蠢货。”公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忙碌的佣人们。
转头,他又拉过了周潋光的手,道:“走,夫人,我们一同吃饭。”
周潋光点点头,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公子身后,回味着刚刚被公子霸气保护的模样,他眼中情绪翻涌:阿煊,你永远是如此,总是如此为他着想,总是如此坚定的选择自己。
他提着蛋糕,捏着噪音污染源,大剌剌地就跟着公子坐下来,享用了难忘的一餐。
吃完饭,双小花黑着脸,捏着噪音污染源扔了出去,在周潋光一脸不舍地表情下,公子狠狠地掐住了周潋光腰间的软肉。
多么熟悉,只有公孙煊才干的出来的事情,就算没有那个什么劳子识别器,周潋光自己也百分百确定了,公子就是公孙煊,或者是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