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敢同时启动，要么是狂妄自大，要么……就是真有几分把握。
联想到她之前那些“出人意料”的成功，傅行舟更倾向于后者。
这让他心中的嫉恨和不甘如毒草般疯长。
凭什么她总能顺风顺水？
凭什么她年纪轻轻就能主导如此重要的研究？
他立刻找了个借口，再次与云书情在隐秘处会面。
“她倒是会挑方向。”云书情听完傅行舟带来的消息，冷笑着。
“专挑这种能出大成绩、也最容易出大纰漏的领域。
要是研究顺利，功劳自然是她的。
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比如药物效果不达预期，甚至有点‘副作用’呢？”
她刻意在“问题”和“副作用”上加重了语气。
傅行舟会意，阴冷地接口：“云院长说到点子上了。
新药研发，漫长而复杂，从实验室到临床，环节太多了。
任何一个环节的数据出现一点偏差。
或者……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遗漏’掉一些关键信息，都可能导致最终结果的巨大差异。
甚至……导向完全错误的结论。”
两人对视，眼中闪烁着心照不宣的恶毒光芒。
“心脏药和气管药，都直接关系到重要脏器，安全性要求极高。”傅行舟慢慢说道。
“如果在动物实验阶段，某些潜在的、不明显的毒性反应数据……没有被‘及时’记录或‘充分’重视。
或者，在筛选化合物时，某个更有‘前景’但实际上存在隐患的分子被‘优先’推荐了……”
云书情迫不及待地补充：“又或者，在向上面汇报进展、申请进一步支持的时候。
所呈现的数据‘过于乐观’，与实际情况有些‘出入’……
等后面真到了临床验证阶段，发现效果远不如预期，甚至出了问题，那可就不仅仅是研究失败。
而是……学术不端，误导决策，危害患者健康了！”
这个罪名，可比简单的工作失误严重得多，足以让任何科研人员身败名裂，永难翻身。
“不过……”傅行舟谨慎地说。
“研究所内部，陈院长铁了心支持她，那些老家伙也对她挺服气，我们很难直接插手。”
“不需要直接插手。”云书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记得，医药系统的学术评审、项目督导、还有药材原料的供应检验……
这些环节，总有一些环节，是我们能说得上话，或者能找到‘说得上话’的人吧？”
傅行舟点点头，这正是他的打算。
利用残留的人脉网络，在看似合规的流程中，制造一些不易察觉的阻碍或误导。
这些手段单个看起来或许不起眼，但组合起来。
却足以让一个原本顺利的研究项目磕磕绊绊，错误百出，最终走向失败。
而一旦项目失败，尤其是涉及重大疾病的新药研发失败，姜晚作为项目总负责人和所长，难辞其咎。
到时候，舆论压力、上级问责、同行质疑……
足以将她从现在的位子上拉下来，让她在学术圈再也抬不起头。
“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内应，至少是能传递消息的眼睛。”傅行舟最后说。
“研究所里，难道就真的铁板一块？
总有些不得志，或者对现状不满的人吧？”
云书情沉吟片刻：“我试试看，从侧面了解一下。
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