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晚探出兔爪眼疾手快捞了一盆红烧肉捧在怀里,猥琐地躲到了楚留香身后。
这位是此方地界天道爸爸的亲儿子,随便怎么搞都不会死,最适合拿来当肉盾了。
她现在最主要还是休养身心少吐点血,能不动手还是先别动手的好。
楚留香不知道某只兔子把他当成了肉盾,只是天真以为她一个先天不足常年病弱的姑娘,平日里甚少接触到这种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江湖斗争,所以对诸如此类的事表现得较为紧张不安。
于是这位肉盾大哥也自发自主挡在了她面前,回过头来看向她时,一双桃花眼里隐隐含着温柔又多情的动人秋波,还不忘柔声安抚着她的情绪,“别害怕,不论有什么人想要伤害你,我都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花晚晚嘴里塞满了红烧又,只能使劲点头,“唔唔唔!”
这楚香香很上道!
胖鸟为了保命紧紧跟着自家兔兔宿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整个鸟脸诡异:
它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媚眼抛给瞎子看,骚话说给兔子听。
由于花晚晚一番碰瓷操作拉了小怪杜环的仇恨值,在吴氏兄弟二人双双拔剑攻向龟兹王的时候,他反而纵身跃起迅速擡手袭向了她。
挡在前面的楚留香手中一把折扇使得风生水起,犹如一柄最灵巧不过的武器,上下翻飞,或击或划,将杜环出手阴毒狠辣的攻击一式式化解,又一式式回敬了回去。
楚留香游刃有余,甚至他还能时不时抽出空隙回过头来撩一撩兔,那双桃花眼里闪动着风流又睿智的神采,有如一坛浓郁醇香的陈年佳酿,看着人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不知归处。
楚留香骚里骚气的眼神实在太过火热,铁直如花晚晚都很明显的感觉出来了。
她整个兔都顿了下,擡起头来跟着看向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忍痛放下了手中夹着红烧肉的筷子,然后迟疑着伸出了两只手——
鼓了鼓掌。
啪啪用力,一脸鼓励。
胖鸟:“…………”绝了,直到没救了。
人家那是在等你加油吗?!
人家是在给你抛媚眼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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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夜半惊醒。
苏梦枕怔怔的盯着床帷好半晌。
而后默然起身,披上了大氅。
他不住地轻咳着,然后从架子上取出了一壶酒。
他的身体本不该饮酒,但若不饮酒,他无法入睡。
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推开了窗户。
窗外,寒夜萧萧,风雨凄凄。
他才发觉,原来今夜不知何时下了场雨。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原本不该如此迟钝。
但他近来每逢夜色降临,心里的那道空隙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崩裂开来。
空得他什么都无法感受到。
他的感官好似全都封闭了。
只有在饮酒的时候,才能稍微麻痹下那道空隙,让它裂开的速度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仰头饮了一口酒,看向了窗外。
风吹枝桠,雨打落叶。
塔下的槐树仍旧挺拔耸立着。
槐树下挂着的秋千随着凄风冷雨,轻轻摇晃。
这是阿晚前些日子提出来的。
她说这棵槐树枝繁叶茂,牢牢挡住了她最讨厌的太阳光,要是能挂个可以躺的秋千就好了。
她随口一说,他就记了下来。
那天夜里,他离开风雨楼赶去京郊之前,吩咐了楼中兄弟将赶了几日工做好的秋千挂上。
他本以为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会开心。
却没想到她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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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公子又在半夜醒来了。”
杨无邪立在玉峰塔下,擡头仰望着塔上每逢夜半时分必然推开的那扇窗,沉沉地长叹了口气。
“从晚姑娘出事后到现在都已经好几天了,每天晚上公子都这样。”
师无愧眉头紧皱,“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这点杨无邪当然清楚,但谁又敢去劝谏公子呢?他想了下,出声交代道,“最近这些日子,记得让树大夫尽量多来几趟。”
公子这几日夜夜醒来后都要借酒消愁,醉酒最是伤身,更别说他的身体状况比之常人更为不好,由此更是伤得厉害。
“我记着了。”
师无愧点了下头,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晚姑娘的身后事该怎么办?”
晚姑娘是被炸药给炸死的,基本算是死无全尸,楼中兄弟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尸身残骸,所以当下只能为她立个衣冠冢,再刻个牌位放进祠堂中。
这两日茶花千挑万选了一块品质上乘的黑檀木,准备用来刻晚姑娘的牌位,但他犹豫了好几天,还是不敢开口问公子由谁来刻字……
杨无邪也觉得这事太难办。
这几日除非万不得已,整个风雨楼里没人敢在公子面前提起晚姑娘的名字,现在还要让人去问由谁来刻这个牌位……
这不是在公子心里再多捅一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兔兔再不赶紧,连牌位都要刻好了hhh
-今日还有两章哦。我先修下文,晚点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