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感知到您的伟力,您为维系星球脆弱的平衡而奔走的意志。地表之上,那名为‘人类’的种群,其膨胀的欲望与无度的索取,如同贪婪的癌瘤,侵蚀着大地、污染着海洋、扭曲着大气。他们破坏自然之律,制造足以撕裂、污染星球地表的武器,其行径已非‘发展’,实乃对孕育万物的母星之背叛”
接着,是目的的一部分,也是为了通知这位“自然守护者”,也就是指控人类罪行,破坏平衡……
““吾族,亦是此星之子嗣,虽栖身地底,命运与地表紧密相连。人类的疯狂,终将引火焚身,波及吾等家园。他们的失衡,已构成对星球整体存续之威胁。因此,吾将率领地底子民,破土而出,执行古老的自然法则——清除失衡之源,重塑地表秩序。”
波克王解释动机的同时,也在关注着哥斯拉的动向。
虽然看不出表情,至少没有攻击……
这说明,这个星球的守护者还是懂得思考的……
“伟大的守护者,吾深知您职责所在,您的力量足以摧毁任何挑战平衡之物。然而,吾等所求,非是与您为敌。吾等之行动,目标仅为人类——那失衡的制造者。此乃星球内部,对破坏者的必要矫正,绝非对星球意志或您无上权柄的挑战。吾等将竭力约束力量,避免不必要的生态浩劫。”
这,就是划清界限,保证不挑战哥斯拉权威,定性为“内部清理”。
紧接着,波克王一挥手……
“为表诚意,也为消除对星球更大的威胁,吾向您郑重承诺:若您默许吾族对地表失衡的矫正行动,吾将以地底秘术及精神伟力,为您束缚住那来自星海之外、永恒之敌——基多拉!吾将确保这头黄金灾星无法再肆虐于天地之间,它将如同陷入最深沉的岩层牢狱,静待您的最终裁决,或被吾族之力彻底湮灭。吾族愿成为您消除此等外患之利刃。”
为了防止哥斯拉难以理解太多信息,波克王也放出了他的最大筹码。
那就是解决哥斯拉当前最迫切的问题。
“行星守护者,吾等无意取代您的地位,亦非掠夺者。吾等所求,仅为恢复星球应有的秩序与宁静。让吾等处理地表之‘病’,同时为您献上宿敌之‘囚’。望您明察,此乃为星球长远计。吾族行动之时,将避开您的领域,静候您的…默许。”
波克王总结陈词。
讲究的就是一个师出有名!
穷则日后商讨,达则自古以来!
虽然说这些玩意对于大脑简单的地心巨猿一族似乎难以理解。
但是面对哥斯拉的身份,波克王已经尽量做到尽善尽美了。
现在的委曲求全是暂时的。
这若是一波推平地表,那么波克王就是这个星球的无冕之王,到时候掌握了全星球资源,哥斯拉即使是地球钦定的守护者也难以抗衡!
至于……塔尔塔罗斯……
波克王实在不愿意回忆那片金色的空间,但是他仍旧需要考虑如何应对……
以及,如何去抹除巴萨库系统的阿布索留特印记……
波克王不由得加快了给哥斯拉传递信息的速度。
这些信息进入哥斯拉的思维。
它那几百万年的高龄大脑处理着这些复杂的概念——人类破坏、地心同胞、内部清理、献上基多拉……
尤其是基多拉,它的宿敌!
哥斯拉此刻虽占据上风却难以迅速解决的麻烦!
就在哥斯拉的意识因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而稍显迟滞的瞬间,波克王动了!
在它无形的精神念力驱使下,雪魔毫无自我意志般仰起头颅,覆盖全身的白色晶体鳞甲无风自动。
极寒之力在它庞大的身躯周围汇聚成耀眼的白色光环!
“吼——!”
雪魔发出一声空洞的、被操控的咆哮!
唰!唰!唰!
无数道冰蓝色的、由纯粹能量凝结的寒冰射线爆发。
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远超基多拉的闪避速度。
带着禁锢封印力量的射线就这么轰向了基多拉。
“嗷——!!!”
基多拉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惊恐、愤怒和剧烈痛苦的咆哮!
百万年了!
又是这一招!
来自远古的、曾经冰封它的同源寒冰之力让它灵魂都在颤抖!
它被重创的脖颈和翼根是它此刻最薄弱之处!
黄金色的引力闪电疯狂爆发,试图撕裂这些冰冷的禁锢。
但那些冰晶在波克王的念力作用下光芒大盛!
极寒之气瞬间顺着锁链灌注进基多拉的伤口。
它的伤口发出被冻结的“咔咔”声,再生中的翼膜被瞬间冰封硬化,变得无比脆弱。
引力闪电在冰晶上跳跃,却无法摧毁这种带着念力力量的束缚。
基多拉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钉钉在了冰面上。
哥斯拉彻底愣住了。它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困扰它无数岁月的宿敌,那个狡诈凶残的黄金灾厄,就在它的眼前,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来自地心的渺小存在,利用它曾经“并肩作战”却已被控制的雪魔,以如此诡异的方式暂时禁锢住了!
雪魔庞大的身躯如同一个巨大的能量节点,持续输出着恐怖的寒冰能量维持着禁锢。
波克王站在雪魔头顶,纹丝不动。
它那非人的、没有明显情绪波动的“意识”再次投向哥斯拉:
一种无声的询问……
承诺已兑现完了,所以……默许与否?
哥斯拉体内原子炉心的低鸣从未停止,它那熔岩般的双眼死死盯着在锁链中挣扎咆哮、伤口处冰晶蔓延的基多拉,又缓缓移向雪魔那双失去光芒的兽瞳,最后定格在雪魔头顶那个如同阴影般的波克王身上。
无数念头在它的大脑中翻滚:
宿敌就在脚下,唾手可得……雪魔为何被奴役……这个波克王……目的真的仅仅是人类?……它所承诺的“内部清理”界限在哪?……这股力量……
哥斯拉没有咆哮,没有点头,也没有喷吐毁灭的吐息。
它只是缓缓地、沉重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踏碎了身后本已脆弱的冰盖。
它那巨大的、闪烁着毁灭光芒的背鳍蓝光缓缓消退了一些。
它低下了狰狞的头颅,似乎在重新审视冰封的大地,又似乎是在做出某种艰难而充满未知的决断。
一个无声的信号在冰原上弥漫开来——是默许?还是暂时的静观其变?
总之,现在哥斯拉选择了不立刻开战。
它得亲眼看着波克王如何处理基多拉,也将亲眼见证这所谓“内部清理”的边界……
而就在此刻,远在旧金山,第一座尖塔刺破了苍穹,巨猿的巨锤砸向了泛美金字塔……
两个相隔万里的战场,两条看似独立的毁灭之路,实则已被那只站在雪魔头顶的渺小身影,用无形之线悄然串连。
哥斯拉的短暂默许,为旧金山乃至全人类的地狱,敞开了大门。
基多拉那充满愤怒与恐惧的咆哮声,在冰封大地上久久回荡,成为这黑暗协奏曲最残酷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