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
随着唇边传来一阵清凉,涌遍全身,姜涵神识也跟着清醒几分。
他抬眸,才发现凝霜那颗头凑在自己面前,离得极近。
“嗯?凝霜姐?”
桃唇半开,微微翕动。
随即,他忽地发觉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只纤纤玉手,用的力多了许多。
原是那上官玥搂在姜涵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姜涵吃痛地轻哼一声,茫然地眨了眨那双尚带水汽的透亮金眸,视线在近在咫尺的凝霜和身后气息陡然变得凌厉的上官玥之间来回游移。
“凝霜姐?你…你怎么…”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唇瓣上残留的冰凉触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异香,方才混沌中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姜老板,你感觉怎么样?”凝霜见姜涵眼神恢复清明,连忙关切问道。
姜涵刚欲开口,便觉得身后又多使了些力。
上官玥猛地将姜涵往自己怀里更深地按了按,几乎是用抢的姿势,用自己的衣袖狠狠擦过姜涵湿润的唇瓣,力道之大,让那柔软的唇瓣瞬间多出几分嫣红。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占有欲,剑眸锐利如冰锥,直射向凝霜。
“此番,容不着你多关心了。”
“玥姑娘?”姜涵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他轻轻挣扎了一下,想转身看她,“你怎么了?我好像…刚才有点迷糊…”
“没事。”
上官玥打断他,语气生硬,环抱他的力道稍有放松。
她低头看向姜涵,目光触及他被擦得红肿的唇瓣时,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丝懊恼。
她抬手,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拂过他的唇角,仿佛要抹去什么不洁痕迹。
“公子你现在感觉还难受吗?”
她指尖冰凉,而美人如暖玉,相触时,倒激得美人轻轻打颤。
姜涵被迫倚在她怀中,沉默片刻,随后轻声道:“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
他老实回答,下意识地依赖地靠回她怀里,这个动作似乎稍稍安抚了上官玥紧绷的神经。
上官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眉头微蹙:
“玥儿你瞧,为娘所言不假,这凝霜的龙涎便是顶级寒泉。而涵儿体内的药性霸道,如今不过稍有接触,此番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上官玥猛地抬头,眼神如刀。“只是权宜,那便是要嘴,那若是下次权宜,岂不是要...”
话未说完,上官玥这才意识到姜涵正看着自己,连忙止言。
...再如何说,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男人被别的女人嘴...
“唔哼~”
姜涵被她勒得轻轻闷哼一声,这才从方才唇瓣冰凉的恍惚中彻底回过神。
他仰头看着上官玥紧绷的下颌,再侧目看向一旁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凝霜。
一股热意“轰”地一下涌上脸颊,姜涵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方才那些不是梦...是真的?
姜涵本就因药性未完全消退而面色潮红,此刻更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水亮金眸中漾开一片窘迫。
“玥、玥姑娘…”他声音微哑,轻轻拉了拉上官玥的衣袖,“我…我刚才我…”
上官玥没说话,只是把手轻柔按在姜涵后脑,一遍又一遍地捋顺那柔顺金丝。
姜涵感受到她指尖的微颤和那份刻意压抑的平静,心中不禁涌起几分愧疚。
好似一只做错事,寻求主人原谅的小兽,主动将脸颊更深地埋进上官玥的颈窝,蹭了蹭,闷闷的声音带着湿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肌肤:“对不起…玥姑娘,我……我不是有意要…”
上官玥俯首,终是叹了口气。
“我没怪你。”她终于开口,但依旧带着点沙哑,“是我不好,没守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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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宫,凰母住处。
寒水宫的寝殿,备有雅间双份,倒是能让凰母与涂山有雪都有个上床。
只是,凰母本没有在洞天外入睡的习惯。
平时她总会偷偷出去,守在姜涵身边。
只是今夜,却是心疲。
因当年自己一己私利,自己最宠溺,最爱护的小儿子,如今却不愿再与她相认...
她无力地瘫软在床,此刻模样,若是由外人来看,谁瞧得出凰母身上原本常驻的无上凰威。
说到头,自己也仍是一个,思念子嗣的寻常娘亲罢了。
涵儿这个岁数...倒的确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她倒是有些想开了:
若是他愿意,两情相悦,寻个天资差一些的妻主又何妨?
只是她仍旧想不开的,那便是自己这好儿子在外头,究竟有几个妻主...
那上官玥...
那雨梦烟...
“婆婆,要不要试试这寒水的莲子羹,她们这做的莲子羹要比我们那还要好吃几分。”
凰母一愣,转头看去。
噢...还有这涂山有雪...
凰母看着涂山有雪端来的那碗莹润剔透、散发着清甜香气的莲子羹,却毫无食欲。
她摆了摆手,示意涂山有雪放下,目光又重新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个让她心绪难平的身影。
“几个妻主…”凰母无意识地喃喃低语,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桌面,“上官玥倒也罢了…可那雨梦烟,怎也如此不知分寸,与晚辈纠缠不清!还有这涂山家的丫头,看似乖巧,心思却也不少…”
若真跟了她们,自己那好儿子,不知要遭多少罪。
涂山有雪将莲子羹轻轻放在桌上,狐耳微微一动,露出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