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大营之外(1 / 2)

安德惠被曲梁的话逗得笑了起来,随手把自己的刀递给对方:“这刀跟了我十几年了,送你了,算是我欠你这一世的利息,本钱下辈子还。”

三人出了军帐,十名亲卫牵马带甲护卫在军帐前,这些亲卫是安德惠这几年陆续添置的,都是军营里的小透明,或是被排挤或是不被看重,在惠州军里不是同乡,不是罗家嫡系出身,那你根本就没有出头之路。

安德惠翻身跃上战马,脚后轻磕马腹,一带缰绳纵马向前面的营门处奔去,十几人的队伍在纷乱嘈杂的军营里,此时根本不被关注,就连营门处和望楼的士兵,都开始向军营内侧撤离,更别说有谁会主动带兵抵御。

安德惠几人来到营门前的时候,营门紧闭,门前已经没有了士兵守卫,就连鹿角和路障,都没有士兵会主动的搬到营门外,更别提护墙上站立警戒配置羽箭迎敌。

安德惠侧头对曲梁吩咐道:“开营门!”

曲梁带着两名护卫下马,跑到门楼前三人用力的搅动拉轮,厚重的城门开始缓缓地升起,此时行军司马于章也带着两名近卫,驱马赶到门前。

对着安德惠一抱拳:“安将军,同袍一场,不论此前种种,你我皆为失意之人,同受皇恩被陛下给予厚望,你我都没能将这门阀军阀之祸消弭。既是带罪之身,也无回旋之术,回了朝堂还要背负战败之责,为那些营生苟且之徒顶罪,那不如陪你一起战死疆域,也算是报了陛下知遇之恩。”

安德惠随手将手里的酒葫芦丢了过去:“舍身赴死也是一种大气魄,我们打不破这堕落迂腐的圈子,那就用一死来警示朝堂吧!虽说没个屁用,但也算是全了你我的声名。”

曲梁接过酒咕咚咚的灌了一大口,把酒葫芦丢了回去,探身从战马上摘下长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这把槊追随家父多年,后又陪我征战沙场,可以说我有今日,是一场场战役里,用这把长槊杀出来的,真不甘心啊!不能在边疆饮敌酋之血,却要折在这内斗之中。”

安德惠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位司马于章,自打来到这里,安德惠很少与大营的将领官员聊天,也没谁会到主将的军帐陪自己饮酒畅谈,就连刚刚于章这几句感叹,对于安德惠来说,都算是这些年来唯一听到的肺腑之言。

此时远处的地面上,一展大旗飘荡着由远及近,金色的旗帜上蛟龙盘旋飞舞,旗杆被一名壮硕的大汉单手握在手中,一手持疆一手擎旗,带着战马飞驰而来。

在离军帐五十步的距离一勒战马,将手中的大旗用力一抛扎在地面,翻身下马后解开自己的上衣细带,退下上身的衣袍,手里捧起一个信筒,快步的向前走来,待离营门三步的距离停下身子,把信筒一举,高声道:“请安将军亲启!”

安德惠看着汉子手里的信筒,一下子有些愣神,这时候谁会给自己写信?谁会在这时候给自己写信?

这封信若是罗宗在,可能是自己的催命符,罗宗不在这可能就是一个救命的机会,可这也太随意了吧,就不能给发个密信之类的?

安德惠看了一眼营门前戒备的曲梁,眼神示意对方接过信件,待曲梁接信,壮汉抬头道:“惠州城已全部收复,出逃的惠州大营副将罗宗,惠州刺史余同此时已被缉拿,正在押解回刺史府待审。我方次来领军连诚将军让我告知将军,晋王殿下说,将军是一位不可多得优秀将领,不该在这污浊的圈子忘求掌控全局,这样的军队,本就是一些乌合之众,不值得为此耽误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