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是敌人，是失败的宿主。被系统淘汰，被历史抹去，只剩残念依附于空间边缘。如今门开，它们也被唤醒，只为夺回那曾差一步的资格。
她没攻击。
她只是把指尖那缕“初心之光”轻轻抹在光膜表面。
光里浮现出画面——
她跪在相府后院，捧着一碗药，手抖得厉害，却坚持吹凉了才喂祖母；
她抱着刚出生的小灵，在暴雨中奔跑，膝盖磕破，血混着雨水流进泥里；
她在冷宫啃着发霉的馒头，听见小宫女哭，把自己的那份悄悄塞进对方袖中。
没有权谋，没有杀伐，只有她最不堪、最柔软、最“不配活”的时刻。
黑雾人形颤了一下。
持剑的那位，缓缓抬起了头。
那一瞬，三道轮廓的攻势停了。
不是认输，是迟疑。
颜洛汐没等他们回神，猛地将匕首插入地面，借反震之力稳住身形。她踉跄两步，扑到小灵身边，一把将他抱起，转身背对空间入口。
白光在她背后翻涌，门缝越裂越大，吸力与斥力交替撕扯，地面开始龟裂。稍有不慎，肉身就会被撕成碎片。
她不能退。
退一步，小灵会被卷进去；退一步，轩辕凌和慕容尘会死；退一步，八世轮回就真的白费了。
她抬手，把小灵护在胸前，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匕首柄，指节发白。
“要过，”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石板，“先踏过我尸。”
话音落，轩辕凌动了。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站了起来，左手撑地，右手拾起断剑残片，横在身前。剑虽断，威未散，金光微闪，勉强撑起一道屏障。
慕容尘咳了口血，却笑了。他把玉佩碎片攥进掌心，硬是逼出最后一丝内力，脚下一踏，站到了颜洛汐左侧。
三人成阵，背靠光涡，面朝黑影。
门缝中，白光如潮水般涌出，照得人影分明。颜洛汐的发丝被气流掀起，露出额角一道旧疤——那是第一世被推下井时，磕在石棱上留下的。
她没躲。
她只是抬眼，直视那三道轮廓，低声道：“我不是来抢你们的位置。”
“我是来告诉你们——这一次，我不会再被推开。”
持剑的黑影缓缓抬手，剑尖指向她。
其余两道，也动了。
吸力骤增，地面崩裂，石块浮空。颜洛汐咬破舌尖，用痛感压住眩晕，将融合之力全数压向匕首，试图稳住脚下阵眼。
轩辕凌的屏障开始碎裂，裂纹如蛛网蔓延。
慕容尘的玉佩碎片发出脆响，即将化粉。
小灵在她怀里轻轻抽了一下，睫毛颤动，似要醒来。
黑影逼近，三道力量合流，直冲而来。
颜洛汐抬手，匕首横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