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事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同事附和道：“是啊，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不能乱来。万一出了舆论问题，我们文旅厅也要跟着担责任的。”
而在省改革办这边，气氛则完全不同。
高启在听到这个想法后，兴奋得一拍大腿，直接冲进了周阳的办公室。
高启激动道：“老板！您这想法简直绝了！”
“这不就是线下版的‘开放世界’游戏吗？”
他的专业嗅觉让他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个构想的巨大商业价值。
高启语速飞快地补充：“我们可以用AR技术在游客的手机上生成任务指引和虚拟信息，用VR技术在特定的场馆里，百分百再现当年的历史场景！”
“游客可以选择不同的阵营，完成不同的任务线，他们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影响最终的‘剧情’走向！”
“这体验感，绝对能引爆市场！我马上联系几个做数字内容和游戏策划的朋友，他们肯定会疯的！”
高启的热情，几乎要将办公室的天花板掀翻。
周阳的想法，为他打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创意空间。
当天下午，一场小型的线上视频会议，连接了省改革办和远在西部山区的红石县。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黝黑淳朴、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脸。
他就是红石县的县委书记，马卫国。
听完周阳和高启对“沉浸式体验项目”的初步介绍后，马卫国书记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茫然。
AR？VR？开放世界？任务线？
这些词汇，对他来说，比外语还要难懂。
他搓着一双粗糙的大手，对着屏幕，小心翼翼地开口。
马卫国书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显得格外质朴。
马卫国：“周秘书长……高同志……你们说的这些……俺……俺听不太懂。”
“我们红石县就是个穷山沟，交通不便，也没啥人才，搞不懂您说的这些‘高科技’。”
他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已最关心的问题。
马卫国：“我们……我们就想着，能不能多卖点门票，多来点游客，给县里增加点收入，给老百姓发点钱……”
他的话语里，没有宏大的叙事，只有最基本、最实在的生存需求。
看着屏幕里马卫国那张迷茫又真诚的脸，会议室里的高启和张博都沉默了。
他们那些听起来高大上的商业模型和创意策划，在最质朴的民生问题面前，似乎显得有些苍白。
周阳对着屏幕，温和地笑了笑。
周阳安抚道：“马书记，别担心。”
“你们的困难，我了解。你们的想法，我也完全理解。”
他没有继续谈论那些“高科技”，而是换了一种对方更能接受的沟通方式。
周阳说道：“这样吧，我明天就带团队过去。”
“我们不谈那些听不懂的名词，也不谈高科技。”
“我们先去你们红石谷里，亲自走一遍你们当年红军走过的‘秘密交通线’。”
听到这话，马卫国明显松了口气。
实地考察，走一走，看一看，这才是他熟悉的干部工作方式。
周阳接着补充了一句。
周阳：“顺便，给你们带个‘编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