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守军们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刀枪如林,寒光闪烁。
段海平和王嵯峰奋力抵抗,每一下挥砍都用尽全身力气。
段海平的长剑终于折断,他捡起一把掉落的长枪,继续战斗。王嵯峰的独臂已经麻木,全靠本能挥舞长刀。
一杆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他低头看了看透体而出的枪尖,嘴角泛起一丝解脱的微笑,缓缓倒下。
“段节度!”王嵯峰嘶吼着,疯狂地挥舞长刀,又砍倒两个守军。但更多的武器同时刺入他的身体。
王嵯峰拄着长刀,勉强站立,望向南方。那里是故乡的方向。
主将战死,剩余的南诏军依然在疯狂地冲锋,直到最后一人倒下。关墙下尸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
这支曾经祸害西南的南诏西路军,就此全军覆没。
杨泰站在关墙上,望着这惨烈的景象,没有丝毫动容,这些南诏人在西川境内烧伤抢掠,有今日的后果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将军,南诏军全军覆没。”副将禀报。
杨泰点点头:“清扫战场,向使君汇报战果。”
就在鸡栋关下的南诏军全军覆没的第二日,黎州大地上,另一场战事也接近尾声。
谢从本——他已经改回本名,以示与王建彻底决裂——站在汉源城头,志得意满地看着城内升起的狼烟。
“使君,通望县也已攻克,黎州全境已在我军掌控之中。”部将禀报道。
谢从本满意地点点头。一个月前,他在鸡栋关下惨败,损兵折将。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新的机会——南诏主力被牵制在鸡栋关,黎州守备空虚。南诏东路军惨败后,清平官郑买嗣的政敌借机发难,南诏国内政局动荡,导致南诏无力支援西路军。
这也是他敢冒险攻打黎州的原因。
这一招果然奏效。汉源城只有三百南诏守军,通望县更是只有一百。在他的大军面前,这些守军如同螳臂当车。
“清点战果,安抚百姓。”谢从本下令,“同时向各方传讯,就说我雅州军已全歼入侵的南诏军,收复黎州全境!”
副将迟疑道:“使君,鸡栋关那边...”
谢从本冷笑一声:“杨泰来信,南诏残军今晨发动决死冲锋,已全军覆没。段海平、王嵯峰皆已战死。”
部将领命而去。
谢从本望向临邛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被得意所取代:“如此一来,我既保全了雅州,又收复了黎州,这份投名状,应该足够厚重了吧?”
如今,他不仅有了黎州这块地盘,更有了“收复失地、驱逐南诏”的大功。这份投名状,足以让他在李倚那里赢得一席之地。
“王建啊王建,你以为困守临邛就能东山再起吗?”谢从本轻声自语,“这乱世之中,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四月十五,捷报传遍西南:南诏西路军全军覆没,黎州全境光复。
持续数月的南诏入侵,以彻底的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