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里,孤魂冢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 坟包上空的黑气越来越淡,风里的呜咽声渐渐消失,连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些。圣芒光罩里的孤魂,跟着善魂走到圣言碑前,一个个被圣芒吸进碑里,然后碑顶的圣石会发出一道细弱的白光,往天上飘 —— 那是孤魂往生的迹象。
李二狗撒完了最后一把艾草阳灰,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可算撒完了!这阳灰真管用,黑气都没了!” 他往坟包上看,之前裸露的枯骨旁,竟冒出了几棵嫩绿的草芽 —— 是阳气恢复的迹象。
苏婉儿也停下了摇铃,银铃的声音渐渐消失,那些引导完孤魂的善魂,也朝着圣言碑走,被圣芒吸进去,往天上飘。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笑着说:“善魂也往生了,以后孤魂冢不会再聚怨气了,路煞也该散了。”
果然,随着最后一个孤魂被超度走,孤魂冢上空的路煞雾突然开始散 —— 之前浓得化不开的雾,像被风吹走似的,一点点变淡,露出了天上的月光。天篷尺的阳纹也从刺目的红光,慢慢变成了淡绿色,尺头的地脉玉也恢复了冰凉,不再发烫。
“雾散了!路煞没了!” 李二狗兴奋地跳起来,指着远处,“你们看!能看到望乡台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 —— 远处的山坳里,一座黑木台的轮廓清晰地出现在月光下,正是望乡台!台身上还泛着淡淡的黑红煞气,但比之前淡了些,显然路煞散了,连带着望乡台的煞气也弱了些。
史密斯收起圣言碑,圣芒已经恢复成淡银色,他松了口气:“残魂说,孤魂都超度走了,孤魂冢以后不会再出路煞了。我们现在可以去望乡台外围,看清它的阵眼和承重柱,制定破阵计划了。”
张云生点头,将天篷尺揣进怀里:“走!趁雾还没再聚,去望乡台外围的枯树坡,那里能看清台的全貌,还不会被蛊师发现。”
众人收拾好东西,往望乡台方向走。孤魂冢的风已经不再阴冷,反而带着点艾草的暖香,那些新冒出来的草芽,在月光下泛着嫩绿的光,像是在告别过去的怨气,迎接新的生机。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抵达了枯树坡 —— 几棵阳枯树还立在坡上,树下的地面泛着淡淡的阳气。张云生爬上一棵最高的枯树,往望乡台方向望,台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东、西、南、北、中五个方向,各插着一根黑木柱(阵眼),西南角立着两根粗黑的木柱(承重柱),台中央似乎有个黑罐子(母蛊罐),周围还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巡逻的蛊师)。
“看清楚了!” 张云生从树上下来,掏出纸笔,开始画望乡台的阵图,“阵眼五根,承重柱两根,母蛊罐在中央,巡逻的蛊师有三个,都拿着蛊罐。我们明天晚上动手,李二狗和史密斯炸承重柱,我和苏婉儿毁母蛊罐,哑女护蛊负责清周围的阴蛊,怎么样?”
“我没意见!” 李二狗摩拳擦掌,掏出雷纹铜爆符,“正好试试这符的威力,炸断那两根破柱子!”
苏婉儿也点头,将引魂灯的灯油加满:“我会带足安魂液,毁母蛊罐时,用安魂液压散阴蛊气,不让蛊虫跑出来。”
哑女的护蛊往望乡台方向飞了一圈,回来后吐了点破蛊液在地上,像是在说 “那里阴蛊气重,要小心”,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计划。
月光下,众人围在枯树旁,看着张云生画的破阵图,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坚定 —— 路煞已清,望乡台的全貌已现,接下来,就是破阵救村民,毁血祭,抢回那最后一块三生石残片了。而远处的望乡台,还不知道一场针对它的破阵行动,即将在明晚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