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不止她与许宣言来了京城,许宣言的相好也跟着一起来了。
许宣言怕给许宣季招闲话,并未将那个男人带进许府,而是以生意伙伴为由,养在外面。
秦笙笙回府后,一是差贴身婢女换身衣服去书肆给她买书。
二是差她之前的管事去叫徐宣言回府,她有要事相商。
秦笙笙回到院子里沐浴更衣后,斜斜的靠在榻上,翻着许宣言送回来的账本。
她跟许宣言不仅是名义上的夫妻,更是真正的合作伙伴。
徐宣言并不担心秦笙笙会私吞什么财产,再加上她在生意上眼光毒辣。
通常是许宣言在外面跑,她在屋里管账。
秦笙笙没等到许宣言,反等到了许宣季。
昨日跟嫂嫂的相处并不是很愉快,许宣季想着或许是他穿官服威严太重。
于是今日特地换了衣服再过来的。
一身青色锦袍,衬得他光风霁月,清隽傲然。
“小叔?你怎么来了,下人怎么也不通报一声。”秦笙笙连忙坐直身体,将搭在榻上的腿放下来。
面上难得显出几分羞赧。
她在屋中懒散惯了,不管是算账还是看书,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嫂嫂不要怪下人。”许宣季喉结滚动,见那双雪白的脚急急掩进鞋子里,失望之色一扫而过。
“是我没让他们通报的。”
“嫂嫂是在算账?”他视线落到榻上的算盘上。
躺在塌上算账……嫂嫂果真与众不同。
倘若他与……同在榻上……
许宣季猛的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唇瓣下意识抿紧,对上秦笙笙探究畏惧的眼神,心中顿时又翻起自责来。
她是那样的好。
是真的拿他当小叔来照顾。
自己却对她抱有不伦的心思。
他怎么对得起她?
他怎么对得起他哥?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自己就对她生出了心思。
他原以为只要避开些,自己这见不得人的肮脏心思就会消失。
但事与愿违,一时的压抑只会换来更凶猛的反扑。
不过才一个月,他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对,月末了得算算账本。”秦笙笙不知许宣季为何又变了脸色,面露不愉。
只得先道:“先坐吧,小蝶,给老爷沏茶。”
许宣季坐到主位上,秦笙笙陪坐到一旁,“小叔今日寻妾身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她吗?
许宣季心头有些酸疼,他指尖轻点着桌面,望着秦笙笙娇美柔弱的脸。
又不禁想到如果自己是大哥,一定舍不得她劳累半分。
恨不得走到哪里抱到哪里。
“此处没有外人,嫂嫂不必拘束,以你我相称便好。”
“听说今日户部尚书的夫人举办赏花宴,嫂嫂也去了。”
许宣季端起桌上的茶,借此敛了敛心神。
“对,”秦笙笙没想到原来是问这件事,“上京的夫人们邀了我好几回,前几次我身体有些不适便推了。”
“这次的我想着不好再推,所以赴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