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你既和我联署上疏,就不要过分忧心了,”
“陛下怪罪下来,林某一力承当。”
林豪看着胡季安眉眼尽是忧虑,有些无奈地说道。
胡季安闻言一愣,看向林豪,赶忙摇头道,“不不不!林豪大人哪儿的话,”
“我可不是在怕陛下怪罪,劝谏天子过失受罚,那可是我辈文官无上的荣耀。”
“而是在担忧,那些朝中那些老顽固借机发挥,坑害于你。”
“给我使绊子?我还巴不得呢。”林豪嘴角微微扬起,
他是真心想朝中那些反对自己的官员,联合发难,劝得老朱处置自己。
胡季安却是把林豪的话,理解为一种自负,
他拉住林豪,挥手示意,随行的助教们先往前走,
待两旁无他人,
胡季安道,“林大人,我说句掏心窝的话,”
“你现在的境况,可谓皇恩盛宠之下,朝堂上无人能出你左右,”
“这番大肆操办庆典,还是先做后禀于陛下,”
“更是你处于亦或者接近‘山巅’的明证。”
“可是盛极而衰,物极必反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懂。”
“朝中那帮反对你的老顽固,可是时时刻刻盯着你呢,”
“哪怕你的一丝纰漏,他们都不会放过的。”
林豪依旧面露自得之色,“这些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多谢胡大人诚心提醒,”
“不过,我行得正坐得直,根本无惧任何宵小的攻讦。”
他心里想的是,
那帮鸟人最好无限放大我的错误,快快弄死我!
胡季安继续劝导道,“若是他们攻讦的不是你本人,而是我等与你相熟的同僚?”
“还有俞赵两位大人、德远他们一众海关司人员呢?”
“你?还有他们?”林豪微微挑眉,“你是想说那帮家伙,想通过对付你们,继而打击我?”
胡季安微微颔首,“不错,”
“众人皆知,林大人你身体极虚,一直在太医院疗养,兼掌的差事皆是由底下海关司的人员,具体经办的,”
“他们仰仗你的名头,办事无往不利,”
“自然也引起了朝堂许多人的不满,”
“那些人想对付你,有陛下挡着,”
“但是你底下人,还有我等向着你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我等可没你这般的圣宠。”
林豪深以为然,
老朱莫名地不肯收拾我,
但对其他人不一定有这样的待遇,
有时候真羡慕那些小小的得罪了老朱,就被处置的官员,
同样是死,他们咋就会那么轻松呢?
“林大人?你在听吗?”胡季安见林豪有些失神,提醒一句。
林豪哦了一声,“在听的,除了我虚,你其他说的都是对的。”
“继续。”
胡季安嘴角微微扯了扯,
我说得最对的就是,你身子虚,
这是人尽皆知,有太医作证的,
胡季安轻咳一声继续道,
“你应该知道的,”
“朝堂上那帮嫉恨你的人,早就把你批判为大权臣,”
“你麾下海关司的核心人员,更是被他们污名为‘海关系’官员,”
“再加上我,还有礼部、工部等等一些与你相熟的大人,”
“朋党的帽子早就给我们扣上了。”
“当然我等皆是一心为陛下办事,根本没有结党,”
“可架不住,谎言传得多了,圣心会有所松动,”
“之后的路,可就是难言了。”
林豪轻抚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