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之后,老舅妈数了一下礼单,震惊地对五个大姑姐说:“今天来随礼的人,一多半我都不认识啊,而且他们随礼也太大了 。”
“收了多少?”
“一百五。”
“夺(多)少?”
“一百五,一百八十万。”老舅妈也感觉不可思议。
“天啊!这么多!”
老舅说:“好几个人来随礼,都是一万一万的大礼,像什么阿尔泰矿泉水老总代表,什么兴安盟客运公司老总代表,什么兴安盟旅游公司代表……我都不认识。对了,还有几个从鹤城来的东北大哥,也随了一万块钱。他们说黑子在前年路过鹤城的时候,在饭店里给他们买过单,这个人情要还。他们吃啥了,要一万块钱这么大礼?”
“黑子呢?”
“黑子在里屋,睡觉呢。”
“这小子平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没想到最难过的就是他。”
“可不是咋的,前年过年就看出来了,他其实心很细。”
“你们听一下,他是不是在弹吉他?”
“好像是,那把吉他,是他送给小九儿的那个礼物的吧?”
“初中时候,送小九儿的生日礼物。”
“可惜小九儿这孩子,完全没有音乐细菌。”
“完犊子玩意。”
坐在一旁正在吃东北香瓜的小九儿茫然地抬头,说:“我怎么了我?你们骂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招惹你们。你们拿我这个大专毕业生跟他比什么呀,那么多大明星都比不了我哥,你们拿我跟他比,疯了吧你们这群人。”
老舅妈过去捏着小九儿的耳根,骂道:“谁给你的胆子跟姑姑们这么说话?”
“错了,我投降。”小九儿举手道,“你们听,我哥唱的是什么歌?真好听,我没听过,肯定是他新创作的歌曲。”
隔壁传来了动人的琴声和乐声:
“老妹儿啊 你等会儿啊
咱俩破个闷儿啊
你猜那 我心里儿啊
装的是哪个人儿啊
美女儿啊 屌丝儿啊
他整不到一块堆儿啊
啥人儿啊 就啥命儿啊
咱俩就凑一对儿吧
你一笑啊 我刺挠啊
浑身都得劲儿啊
你一哭啊 我胆儿突啊
就掐我消消气儿吧
情人儿啊 给个信儿啊
咱俩啥前儿办事儿啊
一百年儿 一辈子儿啊
情愿你笑我呆儿啊
我活着是你的人儿啊
死了是你的鬼儿啊
你想咋地儿就啊咋地儿啊
月亮它照墙根儿啊
我为你唱小曲儿啊
看你睡啦 我心里美滋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