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音响彻大帐,萧绎的左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一个清晰的掌印浮现。
“这一巴掌,打你利令智昏,勾结外人,威逼自家兄弟!”
不等萧绎惨叫出声,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右脸颊也迅速肿起,对称了。
“这一巴掌,打你痴心妄想,貌丑心更丑,还想越过老子(指他自己)当皇帝,还想学人家争霸天下打刘璟?!”
萧纶骂得唾沫横飞,或许是极度惊吓,或许是生理失控,瘫在座位上的萧绎身下突然漫开一滩水渍,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他,竟然失禁了!而且那尿液不偏不倚,溅了几滴在萧纶的裤腿上!
萧纶打弟弟,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向来我行我素。见萧绎居然敢拿尿渍污他,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对着正瘫在座位上、毫无反抗之力的萧绎的关键部位,凝聚全身力气,猛地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萧绎喉咙里爆发出来,他双眼猛地翻白,身体剧烈抽搐了两下,随即彻底瘫软,晕死过去。
王琳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大喊:“快!快进帐!制住邵陵王!” 帐外几名彪形大汉应声而入,费了些力气才将如同怒狮般挣扎的萧纶死死按住。
王琳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帐和面色各异、眼神复杂的众将,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宣布:“今日……今日议事到此为止!诸位将军请先回营休息!来人!快扶盟主回去,速召医官!”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事情发展到这里,本应暂时告一段落。然而,就在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准备将昏迷的萧绎抬下去时,或许是那钻心的剧痛带来了极致的刺激,萧绎竟猛地又苏醒了过来!
他推开搀扶他的士兵,那双独眼里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仿佛从地狱归来,获得了某种扭曲的力量。他目光死死锁定被士兵们压制住、依旧对他怒目而视的萧纶,猛地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柄掉落的长剑!
“盟主不可!” 王琳惊呼,想要阻止。
但已经晚了!萧绎如同疯魔了一般,手持长剑,冲到萧纶面前,对着被紧紧束缚无法闪躲的兄长,不管不顾地连刺数剑!
“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萧纶身体剧烈颤抖,他死死瞪着萧绎,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气息断绝,至死都没有发出一声求饶或哀嚎。
看着萧纶倒在血泊中,彻底没了声息,萧绎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手一松,“当啷”一声,染血的长剑再次掉落。他转过身,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扭曲而怪异的笑容,用一种试图模仿名士风流的、故作轻松的语调对帐内早已石化了的众将说道:“诸位,恶贼已除,惊扰大家了。我们……继续议事?”
他那满脸血污、双颊红肿,却强装风轻云淡的样子,形成了一幅无比诡异恐怖的画面。
王琳看着他裤裆部位白色衣物上迅速渗出、不断扩大、与尿液混合的刺目鲜血,实在忍不住,尴尬地低声提醒道:“姐……姐夫……您,您还是赶紧先去治疗一下吧……”
萧绎闻言一愣,不解地顺着王琳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当看到自己下身那惨不忍睹的状况和不断涌出的鲜血时,他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剧痛再次袭来的虚弱,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双眼一翻,再次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这一天,在这联军大帐之内,萧氏皇族的尊严、体面、亲情、人伦……彻底崩塌,丑态毕露,沦为了天下人眼中最不堪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