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小姐……”士兵接过水袋,感激地看了希小云一眼,然后大口地喝了起来。喝了两口之后,他的气色明显好了一些,接着说道:“我们……遭遇了埋伏……是三皇子的人……”
希统领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她怒不可遏地喊道:“果然是老三!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小云,快把药给二皇子!”
然而,希小云却紧紧抱住药瓶,死活不肯松手,她倔强地说道:“不给就是不给!您知道他前两天说我什么吗?他竟然说我是‘粗鄙武夫之女,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希统领闻言,突然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她捂着胸口,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哎哟……我的伤……”她呻吟着。
“母亲!”希小云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扶住母亲。然而,就在她靠近的瞬间,希统领却以惊人的速度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药瓶。
希统领的动作快如闪电,完全不像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她迅速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冲到杨路途身边,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为了确保药丸能够顺利咽下,她甚至还用力拍了一下杨路途的喉咙。
“母亲!您骗我!”希小云满脸怒容,气得直跺脚,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希统领看着女儿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那只剩下一颗药丸的瓶子,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兵不厌诈嘛,女儿。”
然而,就在希统领话音未落之际,原本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杨路途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身体像触电一般猛地一颤,双眼紧闭的他猛然睁开,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
“我……我没死?”杨路途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的目光迷茫地扫过四周,似乎还没有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
希统领见状,连忙收起脸上的得意之色,一个箭步冲到杨路途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满脸惶恐地说道:“殿下恕罪,臣救驾来迟!”
杨路途的目光缓缓落在希统领身上,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满地的伤兵和残破的营帐,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气鼓鼓的希小云身上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迟疑地问道:“是你……救了我?”
希小云一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否认道:“不是我!才不是我呢!是我母亲抢了杨天冰的药救你的!我自己才舍不得呢!”
杨路途苦笑一声,挣扎着坐起来:"多谢希统领...不过,恐怕你们白费力气了。"
"殿下何出此言?"希统领疑惑道。
杨路途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伤口:"老三这次是铁了心要我命。我在京城已无立足之地,没有兵权,没有靠山,回去就是送死。"
希小云忍不住插嘴:"那正好,您就在这躺着吧,我们当没看见。"
"小云!"希统领瞪了女儿一眼,转向杨路途,"殿下有何打算?"
杨路途沉思片刻,突然看向希小云:"听说...刚才是杨天冰的药救的我,而且希小云武艺高强?贺天斌俩人关系好的情如姐妹,不如我败在你们师下如何?"
希小云警惕地后退:"干嘛?想报仇啊?"
"我想请希小姐...帮我找到杨天冰,也就是我的娘子,我这次决定真心好好对待他,以表从前对她的亏欠。"杨路途语出惊人。
"什么?!"希小云和希统领异口同声。
杨路途认真地说:"既然回京是死路一条,不如隐姓埋名,学些真本事。一年之后,再做打算。"
希统领皱眉:"这...恐怕不妥..."
"非常妥!"希小云突然来了精神,"母亲您带兵回驻地,我负责'教导'二皇子。保证一年后还您一个...呃...脱胎换骨的皇子!"
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十几种"教导"这个讨厌鬼的方法。
杨路途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却出人意料地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希统领,你带士兵们回去,就当...从没见过我。"
希统领还想说什么,杨路途已经艰难地站起身,拍了拍沾满尘土的衣服:"希小姐,我们何时开始第一课?"
希小云露出狡黠的笑容:"现在就开始——第一课,伤员自理!"说完,她翻身上马,"想学本事?先自己走回镇上吧!"
在希统领无奈的目光中,杨路途竟然真的踉踉跄跄地跟在了马后,而希小云则故意让豆腐走得更慢些,好让那个曾经傲慢的皇子能勉强跟上。
"一年后..."希统领摇摇头,对周围的士兵喊道,"能动的扶不能动的,我们回驻地!"
她最后看了眼女儿和二皇子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至少比回京送死强。至于小云会怎么"教导"二皇子...希统领决定还是不要细想为好。另外这个杨天冰为什么这么讨人喜欢?这个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