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江看着众人犹豫不决的模样，只觉饶有趣味，嘴角微微扬起，始终不急不躁，任由他们在心中挣扎。
“怎么，都愣着作甚？若本座真要取你们性命，不过抬抬手指的事，又何必如此多此一举？”
淡淡的话语，却让几人心弦猛然一颤。
陆断漄与慧海禅师目光一触，心头一狠，猛地端起悬浮在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咕咚——”
清脆的吞咽声落下，余下几人面面相觑，终究也不再迟疑。战江说得没错，若真是杀心已起，又岂会费此周章？想到此处，几人纷纷举杯，一口饮尽。
然而陆断漄放下酒杯的瞬间，却发现慧海禅师依旧僵在原地，神色为难，手指紧紧扣着杯沿，却始终没有举起。
陆断漄心头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方才二人对视，他分明从慧海禅师眼底看到了果决与鼓励，正因如此，他才毫不犹豫地先行举杯。可如今——自己已喝下，慧海禅师却在此刻退缩！
那一瞬间，陆断漄心底竟涌上一股被背叛的感觉。
“光头秃驴，你为何不喝？”战江眸光一扫，语气里带着戏谑，却暗藏锋锐，“本座看你修为尚可，才给你这等机会。”
众人齐齐望来，此刻五人之中，唯有慧海禅师依旧僵立未动，手中酒杯在灯影下微微颤抖。
慧海禅师心口剧烈起伏，掌心的酒杯仿佛千斤之重，迟迟无法举起。
他眉头紧皱，双眼微微闭合，似在倾听天地间某种无形的回响。半晌，他缓缓睁眼，目光幽深，落在杯中荡漾的液体上。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