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乱臣贼子!安敢如此欺朕!!!”
赵佶面目扭曲,胸膛剧烈起伏,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堂堂九五之尊,天下共主,竟然被一个臣子逼迫到如此地步!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腹被一个个清除,看着朝堂被一步步架空,而大宋的百姓竟还在为那逆贼欢呼喝彩!
这种被逐渐剥去权力、沦为傀儡的感觉,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千百倍!
汹涌的怒火之后,是一股冰冷的恐惧。
“不行!绝不能再这样下去!此獠不除,朕日夜难安,这大宋的万里江山,迟早要改姓西门!”
赵佶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缘。
文斗已然一败涂地,阴谋暗杀也彻底失败,他只剩下最后一条路——武力!
他猛地想起自己手中还握着一张最后的底牌——枢密使童贯!
童贯虽然也是他宠信的宦官,但与高俅不同,童贯常年执掌西北兵权,统率西军与西夏作战,是真正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
而且,童贯对京师的禁军也有相当的影响力。
“对了!童贯!还有朕的西北大军!还有禁军!”
赵佶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任你西门庆武功通天,终究是血肉之躯!朕就不信,你能敌得过千军万马!能挡得住钢铁洪流!”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必须趁西门庆尚未彻底将他架空之前,以雷霆万钧之势,调动大军将其扑杀!
这一次,不再是见不得光的暗杀,而是堂堂正正的“平叛”!
以绝对的数量和力量,碾压过去!
这一刻,他也不管任何后果,只一心要杀西门庆。
他要效仿当年太祖的杯酒释兵权!不过,他是直接以杀释兵权。
李彦闻言一愣,迟疑道:“可…可官家,童枢密正在西北与西夏作战,此时若调大军回京,边关……”
赵佶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嘶声道:“那又如何?!疥癣之疾,怎比心腹之患?!这一次,朕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边境暂失,也要先除了西门庆这逆贼!”
此时的赵佶,已然听不进任何劝谏,他只要结果——西门庆必须死!
李彦见状,也被那股疯狂的意念感染,尖声道:“官家说的对!一定要杀了西门庆!”
赵佶当即传令下旨,命令童贯立刻放弃一切边境战事,率领西军火速回京!
同时,他会暗中下令让京师禁军配合,里应外合,务必要将西门庆及其党羽一网打尽,格杀勿论!
……
是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一队约七八骑的快马,从皇宫一处偏僻的侧门悄然驰出。
出了城门后,他们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融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就在他们刚刚经过的道路旁,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之上,几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正无声地潜伏着。
他们身着夜行衣,目光锐利如鹰,正是负责监控皇宫动向的锦衣卫暗哨。
其中一名暗哨看着那队快马远去的方向,右手缓缓按上了腰间的刀柄,眼中杀机一闪,低声问道:
“头儿,看方向是往西北军前去的,必是昏君密使。要不要截杀?”
另一名锦衣卫缓缓摇了摇头:“不必。王爷有令,只需暗中监视,掌握其动向即可,不必打草惊蛇。”
“我们走,立刻回去禀报。”
话音落下,几名锦衣卫身影如同夜枭般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