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定睛细看之下,看到上面果然有一对进去的脚印,却没有出来的。
陆忠他自己出来时会刻意的一跃而起,不会踩上这层灰。
而刚刚对方如此匆忙之下,定然难以辨别这些细节。
还没离开?
他眯了眯眼,脚步声越来越轻,甚至就连呼吸声也压到了最低。
嘎吱!~
伴随着房门轻轻推开,门口并未出现陆忠的身影,直至过了片刻陆忠这才从房门一侧走了出来。
没有迈步进入房间,而是站在门口目光往屋内仔细扫视。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被对方弄灭,见此陆忠心中有些不屑。
这种小把戏也就糊弄糊弄寻常武夫,一般炼脏武夫都能黑夜视目更何况他还是金身境。
可环顾一圈,却连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目光不由落在了床榻床底,屏风,衣柜等容易隐藏身形之处。
见此,他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对方如此行径,几乎说明对方怕!
怕!就说明此人或许实力比他低,亦或者旗鼓相当,拿不准他实力,不敢轻易发生正面冲突。
无论如何,在自己的地盘上,实力相当或者对方弱于自己的情况下,陆忠觉得已经是优势在我了。
话虽如此,他依旧十分谨慎。
慢慢踏步进入屋内,先是一点点跟随着脚步移动,而偏转视野,先看了眼大门上方房梁,又四顾其余几处刚刚在门外视角而忽略的区域。
确定的确并无旁人躲藏后,这才重点将目光放在了床榻,屏风等区域。
那里都集中在侧翼里间,所以他目光这次只须看向那一处。
也没有急着靠近,而是自顾自的来到桌椅前,拿起上面的茶盏自顾自的将两个杯子斟满茶水。
哗啦啦!
茶水倾倒的声音响起。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喝一杯?莫不是要陆某请不成?”
陆忠笑眯眯道,目光也不看那边,而是斟满茶水后等了片刻。
可过了一会,见迟迟无人回应,他不由皱了皱眉。
先是自己呷了口茶,这才沉声道,
“阁下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进入某房间?无故进入陆某房间,不告而来是为贼!
对贼,陆某一向没什么好话。
阁下还是出来吧,如若你我实力相当,出来一叙如若聊得来,倒也不是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只不过无论陆忠如何言说,里面依旧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这下陆忠的自信心受到了挫伤。
“不应该啊!此贼子如此明显,莫不是还以为我发现不了他?
何故还要死撑着?”
心中狐疑,他还是手持本命神兵缓缓朝着屏风靠近,距离约莫一丈时,他用剑鞘拨了拨,屏风后无人。
又轻移步伐,确定了两侧木柱旁的窗帘也没藏人。
目光最终落在了床榻和衣柜之上。
先是看了眼衣柜,旋即很快看向了床榻。
“哼!倒是好算计!”
他发现床垫似乎有一角褶皱与他离去时出现了细微变化。
不过其实衣柜的异常更加明显,衣柜门缝掉出来一截布料。
见此陆忠心中暗自摇头。
从先前赵余之死不难看出,此子尤为喜欢玩弄声东击西那一套。
越明显的,反而越不明显,而越不明显的,反而越可疑。
他悄无声息的朝着床榻靠近,却将神兵平举至一侧对准衣柜的方向,趁着靠近床榻的同时,他猛地激发一缕内气顺着剑鞘一路冲向衣柜所在。
啪嗒!
衣柜顿时发出一声轻响。
下一刻陆忠猛地朝着床榻扑了过去,手中本命神兵骤然出鞘。
铮!
一股凌厉的剑气在内气的激荡下,毫不迟疑的朝着床榻就是一斩而下。
轰!
实木床榻,从上往下,直接从中拦腰斩断。
而劈出一剑的瞬间,他顺势回剑做出一招横档的防御性剑招。
也是防范于未然,他可不想阴沟里翻了船。
可几乎是他刚刚劈下这一剑,猛地衣柜方向传来一声异动。
不好!
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但他回剑的剑招连忙也顾不得回剑直接朝着衣柜一侧横扫而去。
可一剑斩出,衣柜旁边的窗户都被这一剑凌厉剑气所贯穿。
可视野所及,什么都没有。
他瞪大了眼睛,背后迅速渗出一身彻骨的寒意。
因为在他出剑的瞬间,头顶传来一阵劲风。
来不及了!
砰!
一阵剧痛骤然从颅顶传遍全身。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密集的爆响从颅顶顺着脊椎发出,一节接着一节,每次脆响都代表着他一截脊骨碎裂。
不等响声落下,他浑身如泰山压顶,双腿咔嚓一声,旋即嘭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地面铺设的地砖应声炸开,一股无形的气浪以陆忠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地面灰尘尽数扬起吹拂。
啪嗒!~
过了片刻,一道黑影这才轻盈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