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一道残影已经鬼魅般地掠过他面前。
太快了！
快到他的神经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只觉得脖子一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然后，他眼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他看到了自己那具没有了头颅的身体，正涌出鲜血。
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念头。
噗通。
头颅落地，滚到了一旁。
“老大！”
剩下的黑衣人全都懵了。
陈寻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敌人的要害。
或碎喉，或穿心，或断颈。
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
巷道里恢复了寂静。
除了陈寻和那个神秘女人主仆三人，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那七八个黑衣人，此刻已经变成了七八具扭曲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陈寻站在尸体中央，身上纤尘不染。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尚未完全褪去杀意的眸子，看向巷口的一处阴影。
“看了这么久，不出来聊聊吗？”
阴影里，几个身影猛地一颤。
几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阴影里冲了出来，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大……大爷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求您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陈寻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良久，陈寻才收回目光。
“滚。”
那几人听到之后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离开。
开玩笑，难道还留下来看会儿热闹然后等死吗？
巷子里，只剩下神秘女子和她那两个同样目瞪口呆的护卫。
女子最先反应过来。
整理了一下沾染了血污的裙摆，对着陈寻，再次深深地躬身行礼。
“多谢阁下再次相救，没齿难忘。”
陈寻摆摆手。
“举手之劳。主要是那家伙嘴太臭，我听着不爽。”
“不管如何，您救了我们。我来自丹国，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日后若有机会，定当重报。”
丹国！
陈寻心中微微一动。
“我叫陈寻。报答就不必了，不过……我正好有件事，或许需要丹国的朋友帮忙。”
“陈先生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陈寻看着她，缓缓开口：
“我准备去一趟丹国境内的死亡禁地寻找一味叫‘圣血苁蓉’的药材。”
“圣血苁蓉”！
“陈先生……您要去那个死亡禁区？”
“你知道那个地方？”
陈寻捕捉到了她表情的细微变化。
女人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在犹豫什么。
陈寻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过了许久，女人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抬头。
蓝色的眼眸直视着陈寻，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有关于圣血苁蓉的情报。”
陈寻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狂喜。
但他面上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鬼市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