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诗年一路都能感受到慕濂钦身上的哀怨,这哀怨在关上门的那一霎那,才开始倾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姜承雾传染了,总是一本正经,一板一眼的慕总竟然也变得有些可怜巴巴。
一向爱把情绪藏在心里的他,居然也嘀嘀咕咕的开始控诉:
“明明说是去看看,我可没想到,你一去不折返,要不是明早还要录节目,我都要以为你跑了!”
慕濂钦边说边递给郁诗年水,怕她喝了太多酒人不舒服,郁诗年却笑眼弯弯的对着他调侃:
“那怎么能行?那你不得把这村子翻个底朝天?我可忘不了,那次带着允谦离家出走,你出动了多大的阵仗,我到现在还觉得夸张。”
慕濂钦百口莫辩,不夸张能行吗?他当时以为郁诗年不会回来了。
郁诗年看慕濂钦不吭声,算是默认,迈腿走到他身边,抬手攀附上他的肩,洋溢着笑脸对着他夸赞:
“不过我们慕总,这次进步很大,发现我不见了,没兴师动众的发疯,安安心心的在外面等。”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支配了神经,郁诗年突然大胆的向慕濂钦靠近,慕濂钦心早就开始跳的毫无章法,却依旧佯装淡定的对着郁诗年低语:
“不发疯是因为现在我有了确信,你不会走,不会离开我,所以,我也该给你空间。”
郁诗年的脸红扑扑的,喝完酒的她,满意的看着慕濂钦的脸,声音压得很低:
“我一向奖罚分明,好学生应该得到奖励。”
话音一落,郁诗年微微踮起脚尖,唇齿相依的那一瞬间,慕濂钦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刚才的耐心等待,还是这令人愉悦的酒精,慕濂钦得到了让他放肆沉溺的奖励。
陈倾落钻进帐篷,小小的空间里,漆黑一片,连两个人的喘息都听得清。
程润泽躺在陈倾落身边,帐篷里没有人打扰,他终于找到了能跟陈倾落好好交流的机会。
陈倾落顷刻间感觉身体一片温暖,程润泽环住她的腰,拥她入怀,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间,对着她发出试探:
“这次我自作主张,你会不会怪我?我知道,你不想被推向风口浪尖,但那次你带着梨梨去救言言,是打破我底线的最后契机。
我不想在你们最危险的时刻都没有办法直接冲到你们面前,我不想再躲在阴影里,想正大光明的站在你们身边。”
程润泽知晓,若不是他强行到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会一直隐瞒下去,他怕违背了陈倾落的意愿,会让陈倾落受伤,也怕陈倾落会生气,不然,他不会忍这么多年。
陈倾落回身,轻轻将程润泽反抱:
“你知道我们刚才举在一起聊了什么吗?我一直觉得我很渺小,我怕别人觉得,你跟我在一起,简直是猪油蒙了心,我甚至怕,程润泽眼光不好的词条,会挂在热搜上三天三夜。
我总是有很多的顾虑,我从小就像是个不起眼的附属品,直到跟你走出渔村,才找到了自已的世界。
刚才,她们告诉我,没有人比我更值得,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价值,或许,我早就该明白,我不怕质疑和风雨了,即使有,你也会跟我一起扛。”
程润泽轻轻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终于有了身份,不是没有姓名的路人甲了是么?”
陈倾落轻轻在程润泽怀里点头:
“以后陈倾落跟程润泽的名字会死死的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