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周天睡的很沉。
做了一个特别长,也特别真实的的梦。
像是走马灯一样,把他有记忆以来,到初中结束的很多重要事情都重新上演了一遍。
周天一家,算是非常坎坷了。
首先,在周天妈妈嫁过来的时候,本来是能分到一个房子的,不过周天的姥爷实在是“太仁义”了。
觉得周天老爹还剩下两个兄弟,房子不够分的,这要是要了房子,周天的二叔三叔结婚就困难了,所以没让周天的妈妈要那栋本来应该属于他们,但现在属于二叔家的房子。
周天父母结婚的时候,分到了一个空白的宅基地,还有零零散散类似手电筒一样的“家电”。
最值钱的就是嫁妆中的那台缝纫机了。
虽然不算是天崩开局,但也近乎“裸装开局”了。
那个时代,在乡村,除了种地之外还想有其他收入,那就比较困难了。
周天的老爹,种过西瓜,卖过鸡架,卖过切糕,还养过兔子什么的,尝试了很多种营生,但都不长久。
后来还开过一个台球厅,主要这是周天老爹的爱好。
这个台球厅开的那叫一个血亏,因为来玩的基本都是认识的甚至是亲戚,给钱的少,赊账的多,最后也倒闭了。
当然了,这些周天自然都是听老妈说的。
反正那些年,是干啥啥不顺。
后来周天的出生,又是雪上加霜。
为啥,因为周天是家里的第二个男孩儿,而当时是有国策,控制人口的。
所以东拼西凑借了很多钱,交了罚款,这才算是保住了周天这条命。
然后在周天三四岁的时候,借的钱才还的算是差不多了。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时周天老爹跟着同村的伙计一起开车拉土,然后抽烟的时候,烟头没熄灭,点燃了一片树苗。
同村的伙计自然把责任都推到了周天老爹身上。
得,又一大笔欠款到头上了。
当时哪拿的出来这么多钱,老周就跑去北京的亲戚家上班去了,一方面为了赚钱,一方面为了躲债。
家里就留下了周天老妈跟两个年纪还小的儿子。
而爷爷奶奶也没帮上什么忙。
周天记忆深刻的是,当时老爹花了两千多买了一个手机。
当时的两千,可是老爹两个月的工资。
从这就可以看出来,老周确实不是一个过日子的人,也不怎么靠谱。
不过总这样分居也不是个事儿,而且家里的农活,各种杂事,总需要有个男人,于是老周在周天五岁的时候,就从北京回来了。
其实从周天妈妈的嫁妆就可以看出,周天姥姥家是比周天爷爷家的日子要好过一些的。
说来也巧。
周天外公原本是周天隔壁村子的,属于一个地区,但当时出生没多久父母就都没了,然后才过继到了廊坊这边没有子女的亲戚家。
周天对姥爷的了解也多是从老妈口中得知的。
那个倔老头,脾气很硬,年轻时当过村长,很热情好客,喜欢邀请人来家里吃饭,也认了很多干儿子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