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玥后背发麻。
那是人在遇到危险时的预感。
她感觉纪鹤雪要咬人了,连忙道:“不是,和他没关系。”
男朋友这个话题就像定时炸弹,一提到,纪鹤雪就会发疯。
“我不相信。你总是哄我。”
他阴沉沉的,“你是不是每晚都和他在一起?”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纪鹤雪就嫉妒得不行。
他在生意场总是会被说情绪淡薄,但现在情绪浓烈地要将心脏挤爆,淌出令人厌恶的黑水。
“他比我更让你舒服吗?他也会……”
纪鹤雪舔了下唇。
“他也会服侍你吗?”
凭什么。
脏东西。
凭什么。
能在她身边。
纪鹤雪最在意的不是所谓的名分,他最在意的,是对方可以待在路玥身边。
这才是他最渴求的东西。
他想……
车内的气氛愈发沉重,甚至因为纪鹤雪的面无表情,又多出几丝猜不透的森然来。
路玥头疼。
她感觉纪鹤雪的敏感程度像是galga的女主角,今天选错了一个选项,第二天就发现对方打破第四面墙给游戏强制回档了。
死脑子快动!
快想想怎么把人哄正常!
她看回去:“我现在不给你回答,你是不是就要想怎么把我强行接出来了?”
纪鹤雪没说话。
“我刚才说了,是为你好,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
路玥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我又不会在学院待一辈子,等我出来,还有几十年可以住一起呢。”
画饼之!
遇事不决先画饼!
她继续道:“你现在好好搞事业,多赚点钱,我以后就不需要找什么假男友了。我需要的,你都会给我,对不对?”
她需要的,他都会给?
因着这份需求关系,纪鹤雪诡异地品尝到了一丝甜蜜。
需要的只有他,就够了。
他身上沉沉的阴郁气息褪了些,只声音还是闷闷的:“嗯。可是现在……”
“现在不行。”
路玥道,“我们还有未来。你知道的,我离开他们的话,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我想要的很多……所以,我对你寄托了很多期待,我觉得你可以成为唯一的确定性。”
唯一。
听到这个词,纪鹤雪抿着的唇终于松了。
他这次亲的是路玥的C,又变回了乖顺的模样:“嗯,我会的。”
哄好了。
路玥松口气。
纪鹤雪身上存在的两面性,让人在享受他全心奉献的同时,必须时刻警惕他可能的失控。
她只能用话语作为恶犬脖颈上的缰绳。
这时。
手机的震动声。
路玥发现这真是个及时的电话,因为不是她的,而是纪鹤雪的。
那名字是一串英文,纪鹤雪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路玥,很平静地接起来。
“喂?……有关黎家的部分需要重新拟定。”
“没占到便宜?也是,我看到新闻了。”
那微哑的低沉男声让路玥震惊地瞪大了眼。
谢,谢修煜?!
她发现这个世界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纪鹤雪怎么总是认识些她完全想不到的人啊!
难道说。
纪鹤雪看着清冷冷的,其实是个交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