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方展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不舍，问道：“我知道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回去？”
“事不宜迟，就现在吧。”
夜昙话音落，周身五彩纱衣无风自动，裙摆扬起一道绚丽的弧度，像是将客厅里的暖光都裹进了衣摆的褶皱里。
随即。
她没再多说，转身便朝着楼梯口走去，步伐干脆。
但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却突然停下脚步，侧身回眸望向方展，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意：“老公，送送我吧。”
“是。”
方展几乎是本能地应了一声，心底那点不舍又翻涌上来。
他快步跟上夜昙的脚步，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留在客厅里的何紫薇，静静看着楼梯口的方向，直到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下，才缓缓收回目光。
然后，她唇角轻轻动了动，吐出一句极轻的话：“不服输吗？”
......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中，夜昙和方展一前一后走出隐蔽的石洞。
刚踏入洞外的空地，呼啸的狂风便迎面扑来，卷起地面的碎石沙尘，在半空形成一个个小型旋涡，带着雷渊特有的凛冽寒意。
“你打算怎么回去？” 方展看着身旁的夜昙，忍不住问道。
“夜家在雷渊的临时驻地没受损失，让他们送我回去就行。” 夜昙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可惜混元无相寺和黑水城是两个方向，不然还能跟你同行一段路。对了老公，你怎么过去？要不要我单独给你派一艘船？”
“不用，我已经联系过通宝宗，船已经在路上了。”
方展摆了摆手，当确定要参加菩提法会后，他除了和张昊沟通外还联系李青莲派船来接他。
“那我就放心了，看来老公你考虑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周全。” 夜昙闻言，突然展颜一笑，眉眼间的明媚瞬间驱散了周遭的阴冷。
“不过，要是身边的小姐妹能再少点，我会更放心呢~”
“好啦，就到这里吧，我走了。”
说完，夜昙不等方展回应，身形猛地一闪，如同一只灵巧的穿花蝴蝶，在狂风与碎石间灵活穿梭，很快便化作一个微小彩色光点，消失不见。
“下次再见了。”
方展驻足在狂风中，低声呢喃。
他清楚，夜昙之所以走得干脆，远不止口中所说的 “送万雷石”“找配材” 那么简单。
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其实藏在夜昙不服输的好胜心里 —— 那便是何紫薇。
没错。
何紫薇已经突破五阶了。
这份突破。
对向来骄傲的夜昙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压力。
若非如此，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在客厅里主动 “挑衅” 何紫薇。
更不会在看到两人雷元共鸣时，流露出那般明显的醋意。
方展看得明白。
夜昙嘴上没说，心里却早已将何紫薇当成了 “对手”。
可她也深刻意识到，自已与五阶的何紫薇之间，确实存在着硬实力差距。
所以这次急着回夜家。
除了计划的事，她必然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在修行上拼尽全力追赶，不愿落于人后。
想到这里。
方展轻轻叹了口气。
夜昙是他的女人。
可她更是那个骄傲、好强，不愿轻易认输的夜家大小姐。
他能做的，从不是用挽留束缚她的脚步，而是尊重她的选择，支持她想走的路。
这，也是他没有选择出声挽留的深层原因。
“人生最重要的课题之一就是成为你自已，我会努力给你兜底的。”
方展低语。
随即转头看向右侧的岩壁阴影处，眼神骤然一凝。
“看了这么久，该出来了吧？叶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