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林天冷笑一声,“你以为时间过去久远,证据就都消失了吗?你当年为了避人耳目,没有直接出售黄金,而是通过一个海外注册的贸易公司,以‘稀有金属’的名义分批运出。很不巧,那家公司当年的一位财务主管,去年回国探亲时被我们控制了。”
林天这句话纯属 唬人,他手中并没有这个财务主管,这只是审讯策略。
但效果立竿见影。
蒋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脸色变得惨白。他双手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林天递过来的水杯。
“告诉我,那些黄金最终流向了哪里?”
林天的声音低沉而具有压迫感,“背后还有谁?”
蒋琛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极度犹豫。
就在这时,林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是张铭发来的短信:“林厅,矿业厅的李副厅长刚才突然来电话,旁敲侧击地询问蒋琛的案子为什么重启。他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林天的心猛地一沉。
李副厅长?
这位平时并不直接分管矿产事务的领导,消息未免太灵通了。
他再次看向面如死灰的蒋琛,忽然明白了对方恐惧的根源——保护伞,或许远比他想象的要大,而且就在汉东省内部。
审讯室的灯光照在蒋琛惨白的脸上,他喉咙滚动,终于嘶哑地开口:“林厅长…有些事,说出来,我恐怕都活不到审判结束那天……”
林天目光锐利如刀,他知道,自已触碰到的,可能仅仅是一个巨大冰山的最尖端。
林天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蒋琛,你现在说出来,我还能保证你的安全。省厅的看守所,不是谁的手都能伸进来的。”
他目光扫过审讯室的角落,确认监控指示灯正常亮着。“但如果你不说……”
林天顿了顿,“那些想要你闭嘴的人,可能会觉得你已经招了。你觉得,他们会冒险吗?”
这是赤裸裸的施压,也是事实。
蒋琛的呼吸急促起来,镣铐哗啦作响。他眼神挣扎地看向林天,又迅速低下头,盯着自已颤抖的双手。
“时间不多了,蒋琛。”
林天看了一眼手表,“李副厅长已经注意到这边了。你觉得他是来保护你的,还是来灭口的?”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蒋琛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我说!但我有个条件!我必须进省厅的特殊看守所,不能回第三监狱!而且我要申请证人保护!”
“可以。”
林天毫不犹豫地答应,“现在,告诉我,黄金去了哪里?”
“大部分……大部分通过那个海外公司洗白后,流入了一个叫‘新港投资’的基金。”
蒋琛的声音嘶哑,“但这个基金只是个幌子,真正的资金流向……是几个境外账户,户主……户主我不知道是谁,每次操作都是李副厅长亲自安排的指令。”
林天心中一震,但面色不变:“李副厅长?资源厅的李民生副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