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将苏安怡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园中顿时一片哗然,几位原本站在她这边的贵妇像避瘟疫般连连后退。
“不可能!”苏安怡猛地窜起来,发髻散乱,金钗歪斜,“我明明……明明就是虚弱了许久的……”
孙太医摇摇头,神色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许栀缓步上前,在距离苏安怡三步处停下。她今日特意穿的浅蓝色长裙纤尘不染,与对方沾满“血迹“和尘土的胭脂色罗裙形成鲜明对比。
“苏夫人。“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用朱砂伪造小产,不惜借此污蔑朝廷命官……”
她突然转向皇帝,郑重下拜,“臣请陛下明鉴,此事已非简单的妇人间的龃龉,而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这句话像一滴冷水落入滚油,园中瞬间炸开了锅。贵妇们交头接耳,看向苏安怡的眼神充满鄙夷。几位与苏家交好的夫人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其中礼部侍郎夫人王氏更是面如土色,她方才可是数次都为苏安怡说过话的。
“贱人!都是你害我!”苏安怡突然暴起,张牙舞爪地扑向许栀,哪还有半分贵妇人的体面。
殷霁珩身形一闪,深色衣裳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苏安怡被他一记耳光扇得踉跄后退,直接撞在了荷花池边的栏杆上。
“陛气凛然。
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缓缓起身,明黄色龙袍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苏氏伪造小产,污蔑命官……”每说一个罪名,苏安怡就抖得更加厉害,“即日起禁足侯府,非诏不得出!”
“陛下!”苏安怡哭喊着爬上前,却被侍卫架住,“妾身知错了!是妾身鬼迷心窍……”
她突然转向许栀,眼中迸发出恶毒的光芒:“都是你这个贱人!自从你出现,宴卿就魂不守舍。啊!”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次出手的是大长公主。她骨节分明手上戴着漂亮的几个鎏金护甲,在苏安怡脸上留下三道血痕。
“本宫早就警告过你。”大长公主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护甲,“再敢在宫中兴风作浪,决不轻饶。”
许栀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苏安怡此刻披头散发,妆容糊成一团,哪还有半点相府嫡女的骄傲?
那些曾经与她交好的贵妇们此刻都躲得远远的,眼中满是鄙夷和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被牵连。
“带下去,”皇帝厌烦地摆手,“武安侯教妻无方,再罚俸一年。”
当侍卫拖着哭嚎的苏安怡经过许栀身边时,许栀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苏小姐,心肠不要再歹毒了,你脑子跟不上……今日这结果,你可满意?”
苏安怡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传出细碎呜咽,却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走了。
殷霁珩走到许栀身侧,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轻轻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指:“做得漂亮。”
许栀回以浅浅一笑。
而经此一事,苏安怡在京城贵妇圈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一个不惜用自己孩子的明来伪造小产来陷害他人的女人,谁还敢与她往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