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许栀突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镜面。
半秒后,殷霁珩话语一空,而镜中人的手指忽然穿透了镜面,出现在了他这一侧。
他瞬间屏住呼吸,长睫发颤,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又缓缓抬手。当两人的指尖在时空交界处相触,对方指尖温暖而真实,不忍松手。
“我摸到你了……”殷霁珩的声音有些发颤。
在跨越千年的时空中,他们的手逐渐相握,铜镜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起,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
两人互相对望,相顾无言。
不知僵持了多久,镜子的威力骤然减弱,就在双方都看不见对方的那一瞬,许栀匆匆开口:“等我!”
很快,面前人就下手买买买
许栀将最后一个工具箱扣好时,窗外已经暮色四合。
工作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五个特制的樟木箱整齐排列在墙边,里面装着她精心挑选的现代修复工具。
“这哪像是去考察,倒像是要搬家。”刘芷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她的目光扫过墙上被取下的证书和照片,最后落在那面青铜古镜上。
“你到底是去……需要带这么多设备?”
许栀接过咖啡,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带着这些东西总是没错的,”她顿了顿,“况且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一边说着,一边握住摆在一旁的镜子。镜面很快浮现出清晰的影像——朱墙黛瓦的古代庭院。
刘芷倒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你这是要回去?”
“嗯,”许栀握住她发抖的手,“刘姐你别担心,我只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
当刘芷终于接过钥匙时,面前的镜子已经发出耀眼的光芒:“你先前和我说不会再回去了,现在这是因为……他吗?”
许栀愣了愣,微微垂眸,看见自己手中的玉佩,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唇。
她将玉佩重新挂回颈间,然后逐一提起那些沉重的箱子。
白光吞没了她,也铺满了整个房间。
靖王府的后花园里,殷霁珩正亲手修剪一株梅树。
剪刀的咔嚓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他却恍若未闻,依旧在想那日与许栀的隔镜触碰。
之后那东西就变得平静,似乎……再次丧失了效力。
“王爷,古物司的西厢房已经改建完毕。”夜风匆匆走来,衣摆上还沾着新鲜的木屑,“只是那些铁架子和玻璃台面,工匠们都说从未见过……”
“照着图纸做。”殷霁珩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突然,玉佩传来一阵温热,他似有所感猛地抬头。
王府院落一角的栀子花丛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