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飞一连四问,让佟立新很窘迫。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水,张了张嘴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却迟迟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秦书记,装卸工人工资不高,家庭经济状况都不是很好,他们买不起手机。
目前还没有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
我们除去打‘119’火警电话,经开区消防中队三辆在家的救火车,全部赶来灭火之外,关主任还向莆川和贤惠两个区的消防中队求援,还有四辆消防车正在来的路上。
另外,有消防战士,已经爬上2号储备库的屋顶,开始在屋顶打洞。一是观察一下里面的具体情况,准备从屋顶顺下软梯,营救被困在里面的工人。”
佟立新身家数十亿,是见惯了大场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回答问题还是有条不紊、头头是道。
“董事长、董事长,电话、电话!”
就在这时,利新集团装卸公司经理手里举着一部手机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董事长,小姚的电话!”
装卸公司经理气喘吁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今天他老丈人六十大寿,他陪老婆去城乡接合部农村的岳父家,给老丈人祝寿去了。晚上喝了点酒,就歇息在了老丈人家。
半夜凶铃,把他吓出了一身白毛大汗。他喝下的半斤白酒全顺着汗水流了出来。
他也顾不上喝酒以后骑摩托车安全不安全了,骑上他的本田150摩托,一路火花带闪电,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公司2号储备库。
等他停下摩托车,他才发现手机上竟有六个未接电话。
再仔细一看,竟然都是装卸班六班班长姚振强的电话。最后一个电话竟然刚刚挂断了不到一分钟。
“姚振强还活着?”
这个念头一旦在装卸公司经理脑海里闪过,他立即欣喜若狂、大喜过望。以至于血压骤升,他竟有些头重脚轻、站立不稳。
他记得很清楚,姚振强和他六班的八个装卸工,都被困在着火的储备库里。既然姚振强还活着,那十几个装卸工人就还有救。
装卸公司经理立即颤抖着手回拨了过去。
电话只震了一下铃就接通了。
“翁大头,你踏马的干什么不接电话?”
听筒里传来姚振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然而听在装卸公司经理耳朵里,却犹如天籁之音。
“姚振强,你还活着?”装卸公司经理说了一句混话。
“翁大头,你踏马的再废话,老子十几个人就都死翘翘了。
董事长在吗?你把电话给他?你踏马的做不了主!”
装卸公司经理顾不上反驳姚振强,他看见董事长佟立新站在不远处,正和开发区党工委的秦书记说话,就高举着手机大声喊叫着跑了过来。
“小姚?”
佟立新最初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很快就想起,被困的装卸工人中,有一个班组长就叫姚振强。
“姚振强,小姚?那个被困在储备库里的班组长,他还活着?”
装卸公司经理重重地点了点头。
佟立新喜极而泣。
他接过电话只听了一句话,就哽咽着对秦逸飞汇报:
“秦书记,他们还活着,希望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