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秦逸飞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护人员,正站在人民医院北门外的马路牙子上,焦急地东张西望。
吱的一声,宝马X5一个紧急刹车,稳稳地停在女医生面前。
汽车没有熄火,秦逸飞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大夫,我是经济开发区的秦逸飞。
信陵县医院康茜医生让我到您这里取溶栓药物。”
“给你!
路上快一点儿,这药用得越早越好,超过四个半小时,疗效就要大打折扣了。”
年轻女医生把一盒针剂递给了秦逸飞,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这时曲非已经从副驾驶座上走下来,她把手里的一沓百元大钞塞在女医生手里,说了一声“谢谢”,就又匆匆上了宝马。
不等女医生反应过来,宝马X5一声嘶吼,已经像猎豹一样冲了出去。
出了城区,宝马X5就飙到了一百三四十迈。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秦逸飞还没用一个半小时,就把rt-PA交到了康茜医生手里。
“康医生,没有误了特定时间窗口吧?”
秦逸飞没有赶上电梯,他一口气跑上十楼。他不等喘匀气儿,就气喘吁吁地来到医生值班室。
“还可以!”
康茜冷冷地说了一句,就拿着她提前写好的处方和溶栓针剂,急匆匆地走出了医生值班室,拐进了护士站。
护士站里却没有人,大概值班护士小刘去病房给病人换液体去了。
“小刘,小刘!”
康茜站在病房走廊里,大声呼喊着。
“康医生,我在这里呢!”
护士小刘拿着一个刚刚更换下来的空盐水瓶子,从一个病室里走了出来。
“快,给18床的秦太迟用药。”
“爸,你感觉怎么样?”
自从休完春节长假之后,秦逸飞还没有回秦店子看望过父母。
他发现老爹的脸更瘦更黑了,满脸的皱纹似乎又增添了许多。
秦太迟听到儿子的声音,有点儿困难地睁开了被眼屎糊住的双眼。
“逸飞,你回来啦。
我没大事儿,你不用担心。”
秦逸飞发现,老爹不仅说话有点儿吃力,而且还含糊不清。
他想起几年前,老爹在太平间给自己下针的情景,不由得一阵心酸,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扑簌簌往下落。
康茜医生和护士来得很快。
“闪开一点儿!”
康茜医生伸手就把站在床前的秦逸飞和陶桂英扒拉到一旁。
值班护士看了一眼处方,麻利地把rt-PA针剂抽进一个大针管,然后又把它加入到一瓶葡萄糖盐水中。
护士把加入了rt-PA的葡萄糖盐水瓶,挂在输液架上。她把输液管从另外一个输液瓶里拔出,然后迅速地插入刚刚挂上的盐糖瓶中。
“嘀嗒、嘀嗒”,药液一滴一滴滴落在滴壶里,然后顺着细细的输液软管,进入到秦太迟体内。
护士调节了一下流速调节器,让药液滴落速度和医嘱相符了,才站直身体对秦逸飞等人说道:“有事儿就按床头的电铃!”
秦逸飞还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楼道里就有人喊道:
“护士,24床液体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