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板,你怕了?”
双手入袖,孙大正往地上一蹲,看着开口汪海,嘿嘿笑了两声。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后者也少了几分忌讳。
“废话,毕家身后,可有上面人照应,这种体格压下来,谁不怕?”
“我也怕,但咱们怕,人家就不会动手吗,我看是会打的更狠吧?”
一番话说的汪海眉头紧皱。
沉默片刻,他才继续道。
“你想怎么办?”
“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
“我?”
孙大正点了点头。
“对,不如问问你自己,在座诸位都不是雏儿了,谁还没遇上过难关,以往你们是怎么做的,如今不就还怎么做?”
“咱们是商人,按往日路数,总会来个先礼后兵,看看对面态度,再说怎么做,可二爷这儿。”
孙大正的笑容愈发灿烂。
“你把人家当爷,人家可未必把你当人,毕老二召开的聚会,大伙也去了,结果呢?”
结果不用孙大正说,众人也清楚。
早早到场后,先跟着毕老二,挨了一场冻,好不容易吃上了饭,还得忍着毕老二,在主桌上耀武扬威。
估摸着众人回忆的差不多,孙大正才继续道。
“我都给人家当儿子了,也没换来个好脸色,毕老二可跟我说了,我那笔丹药生意,他要拿走一半的利。”
谁都知道,孙大正能起家,靠的就是这些丹药。
难怪他要造反,合着是命脉被人拿住了。
“丹药生意是你的命根子,又不是我们的。”
汪海仍存着些幻想。
孙大正既然将众人,请到了饭店中,又哪能不知道众人底细。
“汪老板,现在入了冬,你那皮草生意也好起来了吧?”
“就那么回事,你要是喜欢,我回头送你一件。”
“买身皮草的钱,我孙大正还出得起,只不过毕老二也喜欢皮草,等他动心的时候,可就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这话戳疼了汪海。
他眼一瞪,就想开口喝骂。
“好你个孙大正,你小子是自己快死了,也要拉着我一起入土是吧?”
“要是我说的这破事,我就是你孙子!”
“反正你都给毕老二,当儿子了,也不差再给人当个孙子。”
此话一出,台下哄堂大笑。
而台上的孙大正,则脸色通红,捋起袖子,便准备和汪海掐架。
就连台下的杜秋生,也看的不禁勾起了嘴角。
“在场的人,也算混出来了,怎么还是这幅德行?”
“都是地皮上摸爬滚打,一路熬出头的人,你当他们能有多少素质,没直接动手,已经算很克制了。”
这事倒是有意思。
杜秋生并没有急着开口,只是继续等着孙大正出言。
后者强压着火气,果然放话道。
“汪海,这份仇,我记下了,但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我跟你说,毕老二来了七宝市,可还没生意。
你那买卖,每年秋冬利润都不错,若真被他看上了,保不齐就要想法子,背后捅你一刀。
诸位也一样,自古都是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谁想自家生意,成天被别人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