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个小丑。”
“那你呢，在别人面前摇尾巴，就很开心吗？”
杜秋生的话，戳到了毕轩的痛楚。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他在地上挣扎片刻，勉强起了身，又费力喘息片刻，这才恶狠狠看向了前者。
“那又怎样，得罪了文哥，张永年又死了，我看你能横多久！”
“起码我不用给人当狗。”
任凭毕轩说什么，杜秋生始终就是一句话。
偏偏这句话，他始终找不到方法回击。
身处张家大宅，又吃了个大亏，毕轩心里也没了来时骄纵。
瞪着通红的双眼，他沉默半晌，还是说出了来意。
“我只问你一句，红星卖不卖？”
“卖，当然卖。”
这句话，着实超出了毕轩的预料。
带着茫然，他一时甚至有些，不知道该以什么措辞回应。
“你真打算卖红星？”
“有人出价，我为什么不卖，就怕你给不起价格。”
“你怀疑毕家，买不下个小小红星？”
身为商业望族，毕轩自出生起，就没听过这种话。
闻言，他很想嘲讽杜秋生，却又有些忌惮，后者那一声不吭，径直动手的愣头青性子。
“说吧，你打算怎么卖？”
杜秋生伸出了一双手，来回晃了晃。
“咱们都是生意人，我当然要给个，童叟无欺的公道价。”
一百万？
不可能，张永年还在世的时候，红星固定产，就已经超越了这个数字。
前段时间，雷、毕两家大战，又让张蕾捡了不少好处。
如今的红星，怕是资产已然过了五百万。
杜秋生的价格，明显有些虚高。
但毕轩还是直言道。
“一千万就一千万，我买了！”
“我说的是十亿。”
杜秋生的话语很平静，可内容却，令毕轩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多少？”
“十亿。”
杜秋生重复了一遍，脸上也浮现起了，往日的温煦笑容。
言毕，他随口道。
“如果毕家出得起价钱，我当然卖，只不过这都是国有资产，我可没法和你签契书。”
“杜秋生，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太看得起红星了？”
“在我眼里，红星就值这个价钱。”
杜秋生对上的，到底是毕轩。
身处二楼的张蕾，任凭身边众女如何劝说，都还是放心不下。
而她推开窗户那刹，恰好便听见了这句话。
紧跟着的，便是毕轩近乎破防的话语。
一时间，张蕾全然说不出话。
十亿，哪怕对她而言，也是个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可杜秋生偏偏这么说了，脸上还没有丝毫，开玩笑的迹象。
涉及正事，秋生从不玩闹，这是一贯的性子。
记忆中，哪怕面对外敌，他也只是话少些，却从未撒过谎。
显然，在杜秋生心中，红星真就值这个价钱！
伴着热泪缓缓落下，张蕾很想对父亲说，他这次没看错人。
“毕家主，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个价钱，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好说，既然是做生意，我当然可以谈价，要不你试着压压价？”
百倍溢价的生意，还有什么好谈。
“我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