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承认,他花钱确实如流水,有些时候十分大方不适合当老板。
他上一世就是花钱大手大脚才沦为了不上不下的困境,这点陈澈很清楚。
但他身上有一些特质,从另一方面挽留了他这一方面的缺陷。
第一,是他的流氓属性。
这里的流氓不是指偷偷摸摸,而是清楚的知道什么是理智、什么是利益。
准确来说,就是利益至上。
陈澈只对自己人大方,或者说只对能给他带来更多利益的人大方。
就像他很多公司,他尽量为那些员工争取利益,可是他偏向于狼性文化,只有肯付出、有能力才能获得奖金和股份,而不是因为你是员工,就应该加倍的对你好。
他的大方是为仗义疏财以收买人心,而不是心地善良接济贫苦。
第二点,心狠。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算不上一个荒淫无度、贪恋美色的男人,但他身边还是有很多红颜知己,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不止是感情问题,其实对家人、朋友他都一样,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他对家人朋友都这样。
对外人,更是单纯的只剩假了。
那种假是什么,是他和善、谦卑、大度的外衣下,藏的都是自私果断。
做有情有义的事。
藏无情无义之心。
这才是最真实的陈澈。
简单讲就是人品好、会隐藏的自私,而不是目光短浅、没有分辨能力的自私。
陈澈为什么如今没有再被任何一个女人拿捏,原因就是左手有情、右手无义,秦雅南等人都是栽到了这种推拉里。
他但凡心软一些,或者心狠手辣一些,秦雅南就不会是如今既无奈又深爱的状态,估计要么套牢他,要么分道扬镳。
他这种有情无情任意切换的人,底牌写满了自私,而自私的人何谈心软。
第三点,他愿意冒险。
陈澈骨子里,是偏喜好掠夺的一种人,能偷能抢他就不会老老实实生产。
一路走来,他很多选择都是以小博大,看起来是危险重重。
但话又说回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弥补了他花钱大手大脚的缺点。
如果没有这些特征,他算不上一个称职的老板,迟早折腾到破产。
包括投资邯郸,就是又一次折腾,又一次以小博大,又一次善良外衣下的掠夺。
好在,一路走来差不多都赌对了,他给自己攒了一份任意挥霍的家底儿,就算往后错那么一两次,也无伤大雅。
…
红衣女人的表演在古风旋律与电子节拍巧妙融合的乐曲中,渐至尾声。
她手中油纸伞再次“唰”的一声收拢,身体随着一个悠长的尾音,如风中柔柳般缓缓伏倒在舞池中央,红纱铺散如盛开的花,唯有那戴着银铃的足踝微微翘起,轻轻晃动着,发出最后几声细碎的清响。
追光灯聚焦在她身上,她微微喘息,面纱之上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却依旧穿越人群,精准的望向沙发主位的陈澈。
“好!”
郭景林率先用力鼓掌,喝彩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看向陈澈挑了挑眉:
“开心,不错不错。”
范飞阳等人也跟着鼓起掌来,顺势众人又喝了一杯,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音乐很快切换回流行舞曲,灯光也恢复了之前较为明亮的氛围光。
秦岚适时上前,对陈澈道:
“首席,您还满意吗?”
陈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仍停留在那红衣女人身上,点了点头:
“有心了,下次来还看。”
得到肯定,秦岚脸上笑容更盛,也知道今天这场安排算是稳了。
这壹号包厢,包括这些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为陈澈一人准备的。
不是从今天开始准备,是林九耀执掌之初就已经在准备了。
因为林九耀跟陈澈联系过,也知道真正的大老板是一个有钱且年轻的人。
他们不知道陈澈什么时候来,但该做的准备是一丝都没少过。
陈澈不来,这些艺术工作者就会分散到各处,可他过来就全是他自己的。
今天秦岚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尽量收集陈澈的喜好,方便未来作出调整,形成更加完美的团队,乃至更好的服务。
心里这么想,秦岚虚了一掌,身后舞台处的红衣女人这才盈盈起身,再次朝着陈澈的方向施了一礼,款款退出包厢。
表演环节告一段落,包厢内的自由娱乐气氛更加浓厚。
正当郭景林搂着妹子准备开嚎下一首流行歌时,一阵空灵婉转、带着明显戏曲韵味的歌声,毫无征兆的切入渐弱的电子乐尾音中,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凤箫声动,光转玉壶,你耳语摇曳了我…两鬓流苏~~~”
那声音清亮剔透,又带着戏曲特有的咬字与腔调,尤其将《青玉恋》的副歌部分,用一段极为惊艳的戏腔演绎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施坦威钢琴旁,一个身着素雅改良旗袍的女孩手持麦克风,微微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演唱中。
她气质清冷,与周遭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散发着诱人的艺术光彩。
陈澈也看了过去,微微挑眉。
然后拿出手机,立马搜索起来,看到上面的结果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这个旋律不应该这么早出现的,是乐旗文化出品那就没错了。
自陈澈给公司写了两首国风流行曲,乐旗文化就一直在发展这方面的曲风,导致抖音流行的国风80%都是乐旗出品。
这首歌怎么提前出现的,陈澈不知道,但他确实影响了这个世界,甚至改写了抖音的发展轨迹,比上一世发展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