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担心什么吗？
担心她和云浩之间，除了“恩人”的情谊之外，还有别的什么？
“如果我真为难她，你又能做什么？”卫斯年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浩。
“我……”云浩脸上闪过狼狈的窘迫。
“卫斯年，你何必这样说！”闻兰娜不悦道。
“如果他不能解决为难你的人，那么问这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卫斯年道。
“所以难道关心对方，询问情况，就一定代表要负责给对方解决问题吗？是不是没解决问题的能力，就连询问都不够资格了？”闻兰娜没好气地反问道。
平时在法庭上言辞犀利的卫斯年，此刻面对着眼前人的质问，却变得有些言语无措了。
“好，是我说错话了。”他道。
闻兰娜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卫斯年会这样干脆地低头。
“还有——”卫斯年看向着云浩，“金家这边，我会帮你摆平，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至于你以前在夜场，如果得罪过什么人，你回头可以来我律所，我也会一一给你摆平。”
云浩又惊又诧，“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
就连闻兰娜都一脸疑惑。
毕竟卫斯年和云浩非亲非故，甚至之前貌似还不待见云浩。
“不为什么，就当我是日行一善好了。”卫斯年淡淡道。
他会有这么好心吗？闻兰娜有些怀疑。
“你探病探好了吗？我和你一起回去。”卫斯年问着闻兰娜。
闻兰娜瞅瞅云浩，再瞅瞅卫斯年，她和卫斯年继续杵在这里，的确是打扰云浩的休息。
于是她对云浩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病，还有……卫律师他没有为难我。”
等闻兰娜和卫斯年一起离开了病房，云浩只觉得刚才的一切，恍然如梦。
卫斯年……会帮他摆平麻烦？
真的只是日行一善吗？还是因为……兰娜姐的关系呢？
“你为什么要帮云浩？”电梯里，闻兰娜警惕地问道。
反正她是不信什么日行一善这样的鬼话。
“因为他帮过你。”卫斯年低低道。
闻兰娜呆愣地看着卫斯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帮过我，所以你才这样帮他？”
“对。”他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因为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他帮了你，让伤害你的坏人绳之以法。”
闻兰娜猛地回过神来，推开了卫斯年的手，“就算我答应了不把你当陌生人，但是我和你的交情，也没好到你把我的恩人当成自己的恩人来报恩！”
卫斯年只觉得手心中一片空落落的，连带着心口处，好像也变得空荡荡的。
是啊，就算她答应了不把他当陌生人，可并不代表，她就能对他改观，不会讨厌他，甚至会像以前那样和他亲近。
“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卫斯年收回手，低喃着道，“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帮你的话，那么现在的我，一定会更加自责，会更加痛苦当年对你的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闻兰娜皱眉，他这种解释，还是让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还是说，你希望我不要帮他？”卫斯年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