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追忆：“我若能早三百年进葬地，说不定现在肩上扛的就不是这口破鼎了。”
说着拍了拍身旁的混沌鼎，鼎身发出沉闷的嗡鸣。
王阳明轻抚长须，目光落在自己心学玉简上的一道细微裂痕：“九帝葬地里的‘玄黄道果’，据说能补全一切功法缺陷。”
他摇头苦笑：“若当年我得一枚，这《心学大典》也不至于卡在第九重......”
白起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擦拭着杀神剑。
剑身上那道陈旧伤痕，至今未能完全修复。
项羽突然仰头灌下一大口酒，酒液顺着胡须滴落：“记得三百年前那届吗？李家的那小子，进去时不过炼神一步，出来直接三步巅峰！”
“靠的就是一株‘龙血圣藤'。“王阳明点头，“据说那藤蔓缠绕在大帝的棺椁上生长。”
白起冷笑一声：“出来不到三年就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那是他贪心！”项羽一拍桌子，“只取藤蔓不取龙血，活该......”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三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心思。
若是自己进去，定能做得更好。
王阳明轻叹：“可惜！”
“葬地有三不原则。”
“过龄者不入。”白起接话，指节无意识敲击剑鞘。
“破境者不入。”项羽闷声补充，拳头捏得咯咯响。
“非人族血脉者不入......”三人同时沉默。
项羽突然把酒樽砸在地上：“他娘的！老子现在进去，一拳能打死十头混沌巨兽！”
青铜酒樽弹跳着滚到殿角，酒液在地上划出一道蜿蜒的痕迹，像条不甘的小蛇。
王阳明忽然轻笑：“说起来，这次进去的小家伙们......”
“仙秦的嬴天，”白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有始皇当年的三分气度。”
“天周的姜太虚，”王阳明抚掌，“八卦衍天已得真传。”
项羽掰着手指：“还有那个炎魔小子，圣光丫头，再加上......”
三人不约而同露出牙疼的表情：“林兜儿。”
殿内再次沉默。
青灯的火苗突然窜高，映照出三人脸上复杂的表情——
羡慕中带着欣慰，
遗憾里藏着期待，
就像老农看着自己播下的种子，既担心风雨摧折，又渴望看到参天大树。
项羽突然咧嘴一笑：“你们说......”
“林兜儿那小子，会不会把太古凶兽都给啃了？”
王阳明手中的茶盏“咔嚓”裂开一道缝：“理论上，吞界巨人血脉确实可以......”
白起默默按住了杀神剑：“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什么？”
“他别把某位大帝的棺材板当饼干嚼了。”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希望这小子收敛点吧，不然，他可要受苦咯！”项羽不由坏笑，“要知道，帝棺内可是蕴含大帝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