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之前派遣说降使者。
总而言之。
凡是能在薛云面前有表现的机会萧刻他们都不会放过。
这一切都是为了赢得薛云的信任,彻底洗刷身上叛军降军的标签。
“老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攻城就不攻城了……”
“是啊萧校尉,这还要我们立刻收拾一番撤往三十里外进行扎营,这不是故意在折腾人吗?”
“萧统领你说句话啊!”
萧刻的中军大帐,面对周围同僚的质问,他人的脑袋都乱糟糟的。
“好了,都闭上嘴,吵死了,先让我静静行不行?”
他叹了口气,哪怕心里有火也不敢发太大的脾气。
别看他明面上是这支叛军降军的统领,实则却是由其他校尉都尉一起推举出来的代言人。
尤其各个校尉都尉麾下都有各自的兵马,真论起地位权力,萧刻也并不比他们高多少。
一旦有事,基本都是他和周围的校尉都尉们共同商议讨论。
不过这些校尉都尉到底还是会给萧刻面子,见他发了脾气,索性也闭上了嘴。
“……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问题是我现在同样稀里糊涂的,还请各位宽心,稍后我便会主动去求见薛将军询问缘由。”
萧刻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到头脑冷静下来才缓缓开口道。
“好!不愧是老萧你,记得打听清楚后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们。”
“还得是萧校尉靠谱!”
“……”
话一出口,其他校尉都尉的态度都为之一变,语气都好了许多,甚至还有恭维起来的。
没有特殊的情况下。
他们这些人都是尽可能避免与薛云进行接触。
尤其是经过上次晚宴的事情,他们见了薛云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深怕对方借题发挥整治他们。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们会推举萧刻出来当统领不是没有理由的。
谁让他家世最低人也最好说话。
等到这些校尉都尉都散去后,萧刻让亲兵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仪容,然后深吸口气,如同初次上战场一样前往了薛云所在的军营。
叛军降军和薛云麾下的大军的营地是分开的,其目的不言而喻,彼此也心知肚明。
营门外。
终于等到许可通传后,萧刻便独自跟着薛云的亲兵前往了大帐。
路上随处可见忙碌着收拾帐篷战马的士卒,他们比降军提早收到消息,自然也准备得早。
片刻。
来到大帐前,在亲兵仔细搜身过后他才让亲兵带入了帐内。
“将军,人已经带来了。”
“好,你先下去吧。”
薛云负手站在一副地图前,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卑职萧刻参见将军。”
等到亲兵离开大帐,帐内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看着薛云高大魁伟的背影,无形中都让萧刻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虽然彼此没有在战场上交过手,但关于他的大名军伍之人谁不知晓?
他在态度非常恭敬,哪怕年纪比薛云都大了一轮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有什么事吗?”
薛云依旧没有回头,看似心不在焉地问了句。
“回禀将军,情况是这样的……”
萧刻听后连忙说明了缘由。
“这件事情啊?难道我这边的人没告诉你们吗?”
薛云这回终于转过身来,言语都带着一丝疑惑。
“回禀将军,没有,可能是他们一时疏忽吧。”
萧刻心里不禁泛起了一抹无奈与苦涩。
身为叛军降军,薛云麾下的人自然会他们有严重的偏见与防备。
有情况不告诉他们也正常。
使绊子而已,这种事情本来便经常发生在军队里。
比如友军有难不动如山之类的。
“情况是这样的……”
薛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当即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叛军弃关撤回京城了?他们是疯了吗?”
这是萧刻听后的第一反应,并且下意识脱口而出。
“萧校尉你觉得呢?”
谁知薛云却不答反问道。
“……卑职以为,叛军首脑龙飞确实是疯了。”
萧刻沉默良久,最后语气艰涩地开口道。
既然都已经投降了薛云,那么自然要和曾经的将军划清界限。
他也算是跟在龙飞麾下有五六年的时间,知晓他行事向来习惯谋而后定。
偏偏这回他却选择了一条如此极端冒险的道路。
“他没有疯,相反,他还非常冷静,只是事到如今,走投无路的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薛云反倒是为龙飞说起了好话。
“可是将军却看穿了他的把戏,他的败亡也成为了必然之事。”
萧刻神情复杂地说道。
“你知道我后撤的目的?”
薛云挑了下眉,不禁仔细打量起了眼前长相忠厚的萧刻。
“将军高看卑职了,卑职只是认为将军如此镇定必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萧刻习惯性地藏拙道。
“既然事情你已经知晓,那便退下吧,约束好你们的人,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薛云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再次转身看先地图,语气都冷淡了不少。
“卑职遵命!”
萧刻明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禁头皮发麻地恭敬告退。
回去的路上。
他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似乎有些后悔离开得太快,如果当时能解释弥补一番就好了。
奈何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刚才薛云明显是有赏识考校自己的意思,结果他非但没有把握住机会,反而还恶了对方。
换了谁会感到不慌啊,尤其他还是叛军降军统领的情况下。
没办法。
出身寒门的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可谓如履薄冰,藏拙都成为了他自保的本能。
未曾想这一套在朝廷军队的时候还适用,到了薛云这里却坏了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都为时已晚了。
不过——
他想了想,自己将来未必没有重新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