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璃月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身为国公夫人,见过的场面不知凡几,有跪地哭嚎的告状者,有抬着重礼的求见者,甚至有装疯卖傻的攀亲者,但她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这个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谄媚或哀求,只有平等,甚至带着一丝审视的冷漠。
“夫人,就是她……”张妈妈在旁边小声提醒,声音都在发颤。
徐璃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她知道,此刻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整个威国公府的脸面。她不能乱,更不能怕。
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出大门,站在了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斗笠女子。
“你是何人?”徐璃月的声音清冷而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为何要在我威国公府门前,引众人围观?”
那斗笠女子抬起头,阴影下的目光与徐璃月在空中交汇。明亮、坚定,却又带着深深的疲惫和警惕。
她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用一种同样平静,却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道:“此地,可是林尘,威国公的府邸?”
“是。”徐璃月心中一沉,对方直呼夫君名讳,显然来者不善。
“那便没错了。”
斗笠女子似乎松了口气,她看了一眼怀中的襁褓,眼神瞬间变得柔和,随即又恢复了冰冷。她向前走了两步,对着徐璃月,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奉圣母之命,前来,将这个孩子交还给威国公。”
“圣母?!”
“孩子?!”
徐璃月脑中“嗡”的一声,如遭雷击。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让她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而每一种可能,都足以在京师掀起滔天巨浪。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是某种阴谋,是夫君的政敌,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污蔑夫君,败坏国公府的名声。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圣母。这孩子又是谁的?你凭什么说要交给我夫君?”
“这是圣母的孩子。”斗笠女子惜字如金。
“那与我夫君何干?”徐璃月的声音变得严厉。
斗笠女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她还是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这也是……威国公的孩子。”
此言一出,远处的人群虽然听不太真切,但也隐约捕捉到了“孩子”、“威国公”等字眼,顿时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窃窃私语。
徐璃月脸色煞白。
她知道,绝不能再让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发酵下去了。无论真假,这件事都必须关起门来解决。
“你,跟我进来。”她当机立断,对着那斗笠女子冷冷地说道。
然后,她猛地回头,对着府里的管家和护卫厉声喝道:“立刻驱散人群!今日之事,若有半句流言蜚语传出,我唯你们是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