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招过后,四人已然拼得头破血流,状若疯魔!
我、李长风、屠百城三人,则悄然退至战场边缘,冷静地旁观着这出荒诞闹剧。
我心中冷笑,无道阁自诩超脱,内里却如此不堪一击。
今日之后,影夫人与玄骨之间,必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好整以暇地脱下镇武司官服,换上了那身标志性的白衣,戴上了冰冷的银色面具。
再次成为了“白五爷”。
此刻,四大行者中,非力与非命已然挂彩,气息紊乱,非常和非理也消耗巨大。
我看时候差不多了,对身旁的李长风微微点头:“行动!”
我和李长风同时出剑!
在紫魇持续编织并放大的梦魇幻境中,四大行者眼中的世界早已扭曲:
在非命行者的意识里,诡行司的非常行者面目狰狞,将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脏!
而在非力行者的感知中,对他发出致命一击的,是诡辩司的非理行者闪着的阴寒光芒的指爪!
至于唯一幸存的非常行者,他惊恐地看到——
江小白在重伤垂死之际暴起发难,被“白五爷”一剑穿胸,生死不知!
现实之中,李长风的剑精准地刺入了非命行者的胸口!
我的羊毛剑则如毒蛇吐信,先割断非力行者的喉咙,随即剑势不减,划过非理行者的颈动脉。
矿洞内一片狼藉,场面一片血腥混乱。
我立刻对李长风使了个眼色。
他心领神会,身形一掠,将地上那块阵盘抄入手中,朝着矿洞另一个方向“突围”而去。
屠百城“目眦欲裂”,抱着“胸口染血、昏迷不醒”的江小白,咆哮道:“江大人!快!快来人!保护江大人回营救治!”
我(白五爷)迅速掠到仅存的非常行者身边。
“走!”
我低喝一声,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臂,拖着他迅速隐入一条矿洞暗道,消失在黑暗之中。
……
黑石山,东六矿洞某处隐秘的出口。
我从暗道中率先闪出,目光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将脸色惨白的非常行者拉了出来。
山下已然一片混乱,隐约传来断刀营人马呼喝搜查的声音,正朝着矿洞主入口方向汇聚。
非常行者靠着冰冷的岩壁,剧烈地喘息着。
“白五爷,多谢救命之恩!若非你及时赶到,我恐怕……也已遭了诡辩司的毒手!”
我负手而立,面具下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亲手杀了江小白,就差那么一点。”
我攥紧了拳头,重重砸在身边一块石头上,发泄着心中的“不甘”!
“若非梦魇长老那老鬼突然捣乱,横生枝节……”
非常行者恨声道,“他们为了阵盘,竟然如此不择手段,连自己人都杀!”
他的眼中除了愤怒,更添了一丝兔死狐悲的寒意。
我冷哼一声,“你应该知道,我与那梦魇本就是死敌。若非他暗中施展邪术,扰我等心神,今日何至于此!”
这番话,既解释了我与李长风“死斗”的合理性,又将所有过错完美地推给了诡辩司。
“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非常行者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我们必须立刻禀报影夫人!向诡辩司讨回这笔血债!”
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看了一眼山下的搜查的队伍。
“山下已被惊动,断刀营正在大肆搜查。此时下山,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冷静道,“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暂避,躲过这阵风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