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烨没唱完，恰到好处地停在高潮处，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怎么样？还凑合吧？”
“凑合？！”童岚潇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上直播镜头了，像只炸毛的小猫，蹭地一下扑到周烨座位旁边。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周烨！你...你这唱段哪儿来的？！这...这根本就不是现在流行的黄梅戏唱法！这...这词！这故事！‘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这不就是你问阚大师的那个《女驸马》吗？！”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急切和探究的光：“这唱腔太正了！比我听过的很多老师傅都地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快说！到底哪儿来的？！”
陈菁也凑了过来，童师姐都这么震惊，她也是一脸求知欲。
这个黄梅戏，真的好好听。
镜头完美捕捉到了童岚潇这“失态”的一幕，弹幕疯狂滚动：
“童老师在线追债！”
“作为一名戏曲爱好者，这段黄梅戏我也没听过，听着很有意思。”
“哈哈哈！周老板把专业人士整破防了！”
“看把童老师急的！周老板快交代！”
“这歌绝了！流行混搭正宗黄梅戏！周烨是神！”
“#周烨黄梅戏新歌#热搜预定！”
周烨看着童岚潇抓着自己胳膊的纤纤玉手，再看看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里暗爽。
脸上却装出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哎哎哎，童老师，注意形象，直播呢...”
他慢条斯理地想把胳膊抽出来，却发现童岚潇抓得更紧了。
她一脸无辜可怜委屈请求的模样，让人看了心软软的。
真是个尤物。
人间绝色，梨园花魁。
名不虚传。
周烨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了一下，开始编故事：“这个啊...咳咳，那都是...挺久以前的事儿了。”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回忆往昔”的唏嘘：“那时候我还在外头...嗯...体验生活，流浪嘛。在一个挺偏的小镇茶馆里，遇到一位...嗯...看着很不起眼的老师傅。他年纪很大了，嗓子也哑了，但偶尔兴致来了，会哼几句。”
周烨顿了顿，眼神“真诚”地看着童岚潇：“就是听他哼过那么几段，什么‘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啊，‘谁料皇榜中状元’啊...觉得特别好听，特有味道，就记下来了。今天在阚大师那儿一提，发现好像...真没这戏？那估计是老师傅自己编的，或者...是什么失传的老段子吧？我也是突然想起来了，觉得不错，就拿来用了。”
这解释，半真半假，把锅甩给“无名老艺人”和“失传”最合适不过。
当然他也能说是自己听了阚大师的演唱，自己写的词。
不过那就有点太假了，他本来也不是搞戏曲的，显得突兀。
光有词，你故事是怎么想到的？
童岚潇听完，眼神复杂极了。
她死死盯着周烨，想从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周烨一脸坦然，眼神“清澈”又带着点“怀念”。
“失传的老段子...”童岚潇喃喃自语，作为一名戏曲演员，她深知民间确实可能藏着许多未被记录下来的瑰宝。
周烨这解释虽然匪夷所思，但...似乎也说得通？
不然他一个搞流行音乐的，怎么可能唱出这么正宗、她们这些专业人士都没听过的黄梅戏唱段？
而且，他很明显是会唱戏的，肯定学过。
那老师傅，指不定跟他就有什么关系，只是他藏私，不愿意说出来！
她松开抓着周烨的手，但眼神依旧灼热：“那...那老师傅还哼过别的吗？完整的唱段有没有？那首《天仙配》呢？‘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还有没有？！”
她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急切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