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上前一步,“大汗息怒。至今仍联系不上,恐怕…执行任务的鹰卫们…已然出事。他们未能得手,反而…”
“反而打草惊蛇!”北疆王猛地一拍扶手,霍然起身,狼裘滑落在地,
“这帮蠢货!美人美人,孤没见到,要挟要挟没成,反而给了那中原皇帝一个绝佳的借口!铁骑北下…哼,他分明是早就存了北伐之心,不过借此发难!”
他踱步而下,目光扫过帐下将领,
“他以为我北疆是那软弱的北狄,可让他像当年一举歼灭?既然他敢来,那便让他有来无回!让他中原皇帝的骸骨,成为我北疆草原最肥沃的养料!”
“大汗,中原皇帝此举难保不是为了一统北方!为今之计咱们要赶紧给周边小国发信,求得合纵对抗,相信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不错,你们迅速给南诏、北羌、漠北国、夜郎国、幽云国去信!”
五日后,一封盖着北疆狼头火漆印的密信,被快马加鞭送到了南诏王庭,直接呈到了朝会之上。
墨凌川端坐于王座之侧,拆开信件,目光快速扫过其上内容。
刹那间,他看似平静的瞳孔猛地一缩,捏着信纸的指尖,几乎要将纸张捏破!
焱渊!他竟然这么快就御驾亲征,北伐北疆?!
墨凌川即刻就明白了焱渊此举的真正目的——
绝非仅仅为了边境安宁,他是为了姜苡柔!他是来抢回她的!
如今,那人正以雷霆万钧之势而来,要夺走他好不容易才禁锢在身边的珍宝!
大臣们已是议论纷纷。
丞相率先出列:“诏佐,北疆悍勇却失道寡助,中原皇帝陛下此次雷霆之怒,师出有名,势不可挡。
我南诏与北疆并无深厚盟约,此时贸然插手,无异于引火烧身。
臣以为,我国当恪守中立,甚至…必要时可向中原皇帝示好,方为上策。”
另一位部落首领却持反对意见:“丞相此言差矣!
中原皇帝此举名为复仇,实则为统一北方!
一旦北疆被灭,我南诏便直接与强大的中原接壤,唇亡齿寒之理,诸位难道不懂?
此时正应与北疆结盟,共抗中原,方能保全!”
“此言荒谬!中原皇帝的目标显然是北疆,我等何必主动跳入火坑?”
“若是中原胜了,秋后算账怎么办?”
“若是北疆险胜,见我南诏不救,岂不是结下死仇?”
朝堂上吵作一团。
就在争论不休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赫里王忽然开口,带着一种刻意的试探,
“联盟与否,各有利弊。只是…就不知道诏佐殿下,与那位中原皇帝陛下,是否有些私下的…牵扯或旧怨?这或许会影响我国的决策啊。”
此言一出,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墨凌川身上。
墨凌川心中警铃大作,赫里王果然起了疑心?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姜苡柔的真实身份,否则,这些害怕引火烧身的大臣和部落首领,会逼迫他将人交出去,以求平息焱渊的怒火或换取利益。
他面上不动声色,将手中的信纸随意丢在案上,
“赫里王说笑了。本王与中原皇帝素未谋面,何来私交旧怨?”
他语气平稳,带着一丝不屑,“北疆王此举,不过是困兽犹斗,想拉我南诏下水罢了。”
他站起身,声音陡然变得威严而决断:
“中原与北疆之战,乃他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