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这真是菩萨心肠。难道忘了从前贵妃是如何与您作对的吗?难道忘了…她可能害死了大殿下吗?”
岳皇后道:“其实本宫一直清楚,害死初儿的…不是宁馥雅。你看她那个脑子,和那点怂胆,像是有能耐做下那等事的人吗?是太后…罢了,此事不必再提。
你让人盯紧点各宫,尤其是瑶华宫,不得让任何人靠近,每日送去的吃食,尤其是乳母的一定要严格验毒。”
几日后,车队顺利抵达南诏边境的澜沧江畔。
朱清上前禀报:“诏佐,船已备好,可以登船了!”
墨凌川取出一顶做工精致的粉色缀珍珠轻纱帷帽,小心翼翼地给姜苡柔戴上,
“柔儿,南诏日光烈,怕晒坏了你。看看,夫君特意为你准备的,这轻纱可还喜欢?”
他随即打横将她抱起,稳步从马车踏上了宽敞华丽的官船。
船行江上,两岸异域风光旖旎,奇花异草,猿啼鸟鸣。
墨凌川在姜苡柔耳边低声细语,指点着景色。
然而,当他揭开一面薄纱,想让她更清晰地看一处瀑布时,看到的却是一串晶莹的泪,从雪白的脸颊滑落。
墨凌川的心一揪。
极轻地叹了一声,用指腹无比怜惜地拭去她的泪水,声音低沉缱绻:
“柔儿,又想起伤心事了?别哭…你看,这里的山水与中原截然不同,自有另一番壮阔美丽。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夫君会把你所有遗失的快乐,都在这里,一点点为你补回来。
给夫君一点时间,好吗?”
姜苡柔哪里有心情欣赏美景,到了南诏,她回中原的希望就更渺茫。
恨不得跳进江里,死一死。
可墨凌川的心情却极好,竟乘兴吟诗作赋 ——
他本就才思卓绝,十六岁便高中状元,素来耽于文墨、雅好风流。
搂紧姜苡柔随口诵道:“沧澜千叠拥春晴,共揽清光两意倾。”
眼底满是快意。
船行约两日后,抵达南诏王都附近的码头。
刚下船,脚还未站稳,一名身着南诏官服的人便急匆匆赶来,面带焦虑,
“诏佐!您可算回来了!王上…王上病重,恐…恐时日无多了!”
墨凌川闻言,脸色骤变,“柔儿,我让朱清送你回栖梧宫,夫君忙完就赶回来陪你。”
他直奔王宫。
*
王庭殿内,病榻前,南诏王气息奄奄,旁边坐着忧心忡忡的王后。
还站着一位权臣——赫里王,相当于中原的亲王,手握重兵,是南诏大部落的首领。
南诏王喘息道:“诏佐…你回来了就好…赫里王的心意,你也知晓…娶了他的女儿兰诺,你的王位…才能更稳固…舅王才能放心地去啊…”
墨凌川跪在榻前,坚定道:“舅王,此事恕侄儿不能从命。我已寻回失散的爱妻,我的王妃只会是她一人。请舅王好生养病,勿要为此事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