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娘娘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没了?!
她那么好!那么有福气的一个人!前几日还来信说一切都好,等着我过两个月生产后带孩儿进宫看她…
你一定是听错了!对不对?!”
巨大的震惊和悲痛袭来,她的眼泪瞬间决堤,失声痛哭起来。
“我要进宫!我现在就要进宫去看娘娘!我不信!我一定要亲眼看到才信!”
她挣扎着想要下榻,情绪激动之下,腹部一阵抽紧。
“婉婉!不可!”苏湛连忙扶住她,将她小心地按回榻上,
“你冷静点!无诏不得出营,这是军规!更何况如今宫中大变,陛下正值悲痛万分之时,我们贸然前去,于礼不合,更恐惊扰圣驾!”
他心疼地为她拭泪,柔声劝道:“你如今这么大的肚子,经不起任何折腾和刺激,我如何能放心让你进宫去那般伤心地?
听话…我们再等等,等…等皇贵妃娘娘出殡之时,我陪你一起去送她最后一程,好不好?”
慕容婉伏在他怀中,哭得不能自已,却也知道丈夫说得在理,只是心中痛楚难以排遣,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衣襟,一遍遍喃喃:“怎么会这样…娘娘她怎么会没了…”
帐外传来李挣急迫的声音:“将军,末将有事请示。”
“进来。”
李挣掀帐而入,神色凝重道:“将军,夫人…末将听闻京城噩耗…心中实在…实在放心不下语嫣…想请示将军,能否允末将一日假,容末将进城…一趟?”
苏湛从案上取过一份早已备好的公文,递给他:“正好,这里有份文书需即刻递送兵部备案。你明早上进宫,务必…妥善处理,也代我和参军…看看宫中的情况。”
这是一个合理的由头。
李挣感激地接过公文,重重抱拳:“末将遵命!定不辱命!”
京城养心殿,焱渊对着水晶棺椁又枯坐一夜。
天蒙蒙亮时,帝王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日月星辰龙纹衮服,面色苍白却依旧俊美无双,没有再照平日里爱照的硕大铜镜。
只是整理玉带,拉拉衣领道:“柔柔,你最喜欢朕穿这身衣袍,看到一定会喜欢。”
说出每日都必不可少的一句话,“摆驾瑶华宫。”
他知道姜苡柔心里最牵挂两个孩子,那么她的魂魄一定在瑶华宫,他该在那里和她永远在一起。
銮驾停在了瑶华宫门前。
焱渊走下銮驾,脚步沉重。
每走一步,都是凌迟般的回忆。
殿门口的空地,他的柔柔曾在此笑着迎他下朝,裙摆翩跹;
廊下,她曾抱着曦曦等他,笑声清脆;
院中那片她近来不知从哪来的兴致、亲手开辟出的小小花圃,说要种蔬菜,泥土尚新,她却已不在……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沾着泥点、仰起脸对他笑的明媚模样。
宫人们远远跪伏在地,无人敢出声,唯有压抑的抽泣声隐约可闻。
焱渊走入偏殿,
曦曦和星星哭累了,小脸通红,蔫蔫地抽噎着。
帝王伸出手,将两个儿子一左一右接抱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