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不知循环了多少遍,蓦地,似乎心有所感,他手里多出一株灵草。
这是他从余丰盈手中抢到的九叶凝霞草,叶片在风中轻轻颤动,散发出淡淡的剑意。
林潇一口将九叶凝霞草吞下,顿时一股温润的剑意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识海中出现一道道剑影。
这些剑影原本交织杂乱,或许是感受到了还未散去的剑意,剑影竟重新排列在一起。
林潇顿时明白,这才是九叶凝霞草真正蕴含的剑意,也可以叫传承。
他问过魏纯源,试剑冢为何会有蕴含剑意的天材地宝?
魏纯源的解释是:“试剑冢内的飞剑太多,有些飞剑的剑灵消失前散发出全部剑意,这些剑意就在试剑冢内回荡,久而久之浸染天材地宝,使其蕴含剑意,甚至形成独特的传承。”
林潇的心神完全沉浸于识海之中,脑海里的剑影如疾风骤雨般越来越快。
突然,异变陡生。
剑影在识海内如灵动的舞者般演练起四季轮回剑的招式,与此同时,他自身的长生剑意也在这悄无声息间发生着蜕变。
原本他的剑意虽已圆满,能随心切换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境,但始终停留在“剑招”的层面,缺少一份“剑魂”。
一份真正属于自身,超脱于招式之外的核心。
而此时,九叶凝霞草的温润剑意如同春雨润物,不断滋养着他的识海。
那些重新排列的剑影,开始褪去招式的外衣,显露出最纯粹的剑道本源。
这是一种“生灭不息,轮回不止”的律动,与《四季轮回剑》的总纲隐隐共鸣。
林潇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剑意正在被这份传承剑意冲刷、重塑,就像一块璞玉经过精雕细琢,逐渐显露出内在的光华。
不知过了多久,识海内的剑影不再独自演练,而是环绕着他的长生剑意旋转,形成一个首尾相衔的圆形光幕。
光幕之中,春、夏、秋、冬四境剑招不再独立成阶,而是融为一体。
生中藏灭,灭中含生,循环往复,无始无终。
葬剑峰上空骤然风云变色,原本被剑气撕裂的云层重新聚拢,化作漫天剑形云气,缭绕于峰顶四周。
天地间的灵气疯狂涌向林潇,顺着他周身毛孔涌入体内,与识海中的剑意相互交融。
他的长生剑意如同被点燃的薪火,开始向着更高层次蜕变。
小白抱着小黄从洞府里跑出来,小蛇也停止吐纳灵气跟在小白身后,三兽怔怔地望着峰顶那道盘坐的身影。
林潇周身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息,既非春之生机,亦非夏之炽烈,更非秋之肃杀、冬之寂灭,而是一种包容万物的澄澈。
他抬手挥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没有繁复的剑招,只是轻轻一挥,空中的云层豁然分开,裂隙中透出的天光洒落峰顶。
林潇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心随剑的联系已不再是“人御剑”,而是“人剑合一,剑心同源”。
葬剑峰上的风停了,云散了,唯有林潇静立峰顶,周身剑意渐收,归于内敛。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心随剑,黑色剑身映照出平静的面容,这一刻他原本对剑道的认知彻底产生了变化,《四季轮回剑》第五境轮回境也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大哥,你没事吧?”
“主人,你怎么样!”
小白和小蛇来到峰顶,小蛇狂热地盯着林潇,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小白则凑到林潇身边,左右看看,生怕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