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宁已经学过骑马,尽管并不精通,但是骑马赶路已经没有问题了。
随行的有萧贵及几名护卫,前面还有挑灯笼的,毕竟天色还没有亮,需要灯笼照明。
出门的时候天色漆黑,等到了延政门,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刘长宁在城门口不远下马,这里有专门停马的马厩,将马放入其中,领了号牌,等回程时就可以凭借号牌来取马回去。
萧贵等人没有离开,就在附近不远的一处茶肆等他,那里是专门给官员的随从仆役歇息的地方,当然是要付钱的。
刘长宁孤身来到延政门前,这里早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都是等着进去参加朝会的官员,其中绝大多数是绿袍和青袍的官员,绯袍的也有,但比较少,而且都排在队伍的最前面,至于紫袍的大员,人家都是坐轿的,根本不需要排队,直接就被人抬进了延政门里面。
刘长宁初来乍到,不想表现得太过显眼,自觉地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前面也是个绿袍官,但袍服颜色较浅,与自己的深绿比起来浅了一截,显然是个七品官。
六品深绿,七品浅绿,八品深青,九品浅青,刘长宁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前面的七品官显然是个好动的,排了没一会就在四处张望,甚至踮起脚尖往前看,他长得比较矮,可能也就一米六出头,刘长宁虽然年纪小,但也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这在大绥,也不算矮了。
而且他还在长身体,估计成年了一米八往上是没问题的。
前面的七品小官踮脚看了一阵,忽然又回过头来,大概是想看看排身后的人是谁,谁料回头见到刘长宁的样子,不由一怔。
再看看他身上的官服,更是面露惊讶之色,对方年纪轻轻,品级却比自己高,实在是罕见。
而且能来参加朝参的,可不是散官,而是有职司的,如此年纪又有职司在身,更加前所未见。
他惊讶了一阵后,忍不住好奇地抱了抱拳道:“在下监察御史古寿,不知尊上是?”
“司农寺丞,刘长宁。”刘长宁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只报了自己一个职官。监察御史他知道,在大绥的品级,好像是从七品下,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别看品级低,却是典型的位低而权重,上朝只要看谁不顺眼都可以喷,可以说是古代喷子的代表人物了。
“原来是小司农当面。”古寿脸上更惊讶了,司农寺,又称太府寺,掌管京都百司官吏禄禀、朝会、蔡祀所须,说白了,就是给他们这些百官发俸禄的,而司农寺只有六个寺丞,除了司农寺卿被称为大司农之外,而寺丞则号称小司农。
“不敢当小司农之称,古御史谬赞了。”刘长宁也抱了抱拳,初来乍到,他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
“以前从未见过刘寺丞,刘寺丞是最近来的京城?”古寿自认为在京中混了一段不短的时日,要是有这么年轻的司农寺丞,他应该早就听说过或见过了才对。
“不错,之前在地方上任官,前不久才入的取响。”刘长宁又谦虚了一句。
古寿一听,以为他只是长得稚嫩,其实年纪远不像看起来的这么年轻,毕竟出任地方,怎么也不可能是十几岁的少年,由此心中也稍稍平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