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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山西贼王”越狱之后:那段血色两年的亡命纪录(1 / 2)

(一) 刑场惊变:一句换命的呼喊

1985年,中国“严打”风暴席卷全国的第二个年头。

肃杀的气氛弥漫在山西省某处刑场的上空。一排死刑犯被押解至此,即将走完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这其中,就包括年仅二十出头的王彦青。

他身材不算高大,面容甚至带着几分那个时代技术青年特有的文气,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甘与狡黠。

作为名震山西的“贼王”,他专撬保险柜,作案累累,民愤极大,在此“从严从重”的非常时期,他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公审,游街,然后在这声枪响中终结。

法警已经就位,口令即将下达。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笼罩在每个待决囚犯的头顶。有人瘫软,有人哭泣,有人茫然。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彦青用尽平生力气,猛地抬起头,向行刑指挥人员嘶喊出了一句话:

“我要戴罪立功!我用开锁的绝技换一条命!”

这石破天惊的呼喊,瞬间凝固了刑场上紧张的氛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负责执行的公安人员对此人早有耳闻:坊间传闻,此贼开锁技艺神乎其神,再复杂的保险柜,在他手中仿佛有魔力般应声而开,速度甚至超过旁人用钥匙。

一些老公安内心也存着一份好奇与惜才的复杂心态——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

更重要的是,王彦青虽然盗窃数额巨大,情节恶劣,但案卷中确实没有命案记录。在“严打”的铁律之下,是否还存在一丝灵活处理的空间?

经过紧急而短暂的商议,上级做出了一个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决定:枪下留人。

王彦青的死刑,被改判为死缓。随后,他被转移至看管更为严格的汾阳看守所,听候发落。

(二) 贼王本色:天赋与歧路

王彦青,何许人也?他本不该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的父母是太原重型机械厂的教师,忙于教书育人,疏于对他的管教。

然而,王彦青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天赋。他并非寻常意义上的混混,而是个极聪明的“技术宅”。

在别的孩子嬉戏打闹时,他竟能沉下心来自学线性代数、高等数学,并对机械原理产生了浓厚兴趣。

钳工、电工、焊工,这些技术他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倘若走在正道上,他很可能成为那个年代备受重视的技术骨干,拥有光明的前途。

但命运的岔路口,他选择了一条阴暗的小径。关于他开锁技术的师承,有多种说法。

一说是一位善良的老锁匠,见其聪慧,欲将毕生技艺相传;另一说则指向一个心术不正的惯偷,将其引入了盗窃的深渊。

无论师从何人,王彦青凭借其扎实的机械知识,很快青出于蓝。普通的门锁在他面前形同虚设,复杂的保险柜则成了他挑战自我的“乐园”。

最初,他盗窃或许只是为了寻求刺激和证明自己的能力,甚至会在作案现场留下独特的标记,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

后来,金钱的诱惑占据上风。他不再满足于普通民宅,将目标锁定在了企事业单位的保险柜上。

在那个普遍收入不高的年代,他凭借这门“手艺”获得了不菲的“收入”,也一步步滑向了法律的深渊。

直至1985年,太原警方终于将这个屡屡得手的“保险柜大盗”擒获。证据确凿,民愤沸腾,在“严打”的背景下,死刑判决来得毫不意外。

(三) 看守所内的“座上宾”与暗流

初到汾阳看守所,王彦青深知自己“死缓”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他必须展现出更大的价值,才能确保活下去。

机会很快来临。看守所内有一台警方弄来的先进机床,几位请来的技术专家琢磨了几天都未能完全掌握其操作和调试。

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王彦青接触了这台机器。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年轻的囚犯仅仅用了不长的时间,就摸清了机床的“脾气”,不仅能熟练操作,还能进行一些基础的维护。

这一下,王彦青在看守所管理人员眼中的分量大大加重。如果说开锁还是“歪门邪道”,那么能玩转精密机床就是实打实的“技术人才”了。

他在看守所内的待遇得到改善,活动范围也有所扩大,甚至被允许在车间进行一些劳动。

然而,温和顺从只是他的伪装。从踏入这座混凝土建筑开始,他就在用那双贼眼仔细审视着每一个可能的漏洞。

他很快发现,整个看守所结构坚固,唯独他们劳动的那个车间,地面是泥土的。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挖地道,越狱!

要实现这个计划,他需要人手,需要绝对服从。王彦青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打。

他凭借一股不要命的狠劲,硬是打服了看守所内所有的刺头,包括原来的狱霸武双喜。

武双喜非但没有记恨,反而对王彦青的身手和胆识佩服得五体投地,心甘情愿地让出“老大”位置,成了他的“二把手”。

地位稳固后,王彦青开始秘密实施他的越狱计划。他精心挑选了十余名信得过的(或不敢背叛的)同伙,进行了严密分工:

挖掘组:由他亲自带领,利用在车间劳动的机会,借助工具和双手,悄无声息地向地下挖掘。

运土组:将挖出的新鲜泥土装入特制的布兜或裤袋中,利用上厕所、放风等时机,将泥土分散倒入马桶冲走,或抛洒在不易察觉的角落。

警戒组:负责在挖掘和运土过程中望风,用约定的暗号预警,防备管理人员的突然检查。

这是一项极其冒险且艰苦的工程。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如同鼹鼠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挖掘,隧道一点点向前延伸,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汗臭味和紧张的呼吸声。

他们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发出大的响动,还要时刻担心隧道塌方或被发现的危险。